说起来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恩?
走神了。
竞日孤鸣看着他脸上颦蹙不一的表情无声轻笑,这人对他的警惕性似乎越来越低了,不算好事,但他乐于接受。
“炎云。”竞日孤鸣喊了一声,见他没有反应便又喊了一声,这回倒是醒过来了,眼中波动也不大,满是疑惑的看着他。
依旧是毫无自觉。
“夜深了,明日还要早起,休息吧。”
史艳文眨眨眼,“哦。”末了还主动离了稍远距离,将火炉放在两人中间,然后穿着大氅盖上兽皮就躺下了。
竞日孤鸣就这样看着他规规矩矩的睡下,好半天才从这人堪称“乖巧”的反应里醒了过来——史艳文刚刚还在出神。
或者说是清醒的神游。
“呵呵。”
竞日孤鸣这次是真的失笑了,不过声音压得很低,许是怕惊扰到史艳文,但想了想又实在忍不住,略微调整了一下心绪才又睡下。
但这细微的声响倒是真正唤醒了某人,也让他想起了一直忽略的某件事。
竞日孤鸣喝了他剩下的酒,用他用过的酒罍。
“”
溯漏更迭,寅时近末,沙漠里连启明星都只露出了点滴光辉,连骆驼都懒洋洋的耷拉着耳朵,但行走的商人们却早早起身,搓着手心吃着干粮赶着时间去市集抢好位置。
即便市集第一天上午并没有多少人。
所以虽然昨晚说过要早起,但也不用太早,等晨曦初露再动身便可。
而且。
某不胜酒力的大侠,看起来也不像醒得来的模样。
竞日孤鸣将醒不醒,眼神倒是很清明,半阖眼看着对面入睡酣然的人,伸手提了提滑到史艳文肩膀的白绒毯子,手背碰到他冰冷的脸颊时微顿。
还是等到朝阳将盛的时候再动身吧。
竞日孤鸣再次醒来时大约已过了一个多时辰,鬼漠的温度逐渐攀升回复,晨初最冷的时候已过了两刻时,不冷也不热,该是动身的好时候。
史艳文醒来时竞日孤鸣已经在帐外站了多时,他很饿,嗓子眼有些干,所以一睁眼就看到一旁的箱子上有早准备好的糕点和热水,脑袋虽然还没完全清醒,手却已经伸向了茶杯。
喉间滚过的温水浸润了干涩,史艳文这才注意到身上多出来的棉被,火炉里只剩下灰烬和几块黑炭,睡在那边的人也没了踪影。
史艳文眯着眼睛向外看,帐外偶尔照射进来的日光有些刺眼,湖边上站了个人,身材高大,发里的宝石闪闪发亮,身影被光线模糊了大半,一时间辨不真切。
“竞日先生?”史艳文试探道。
“醒了吗?”竞日孤鸣转头笑了笑,掀帘走了进来,递了一条湿帕子给他,“吃点东西吧,半月湾的晨景可是相当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史艳文伸手一接,帕子很冷,像在冰块里浸过一样,不过这温度在脸上过一遍,人这下算是彻底清醒了。
“怎么样?”竞日孤鸣气定神闲,随手拿起一块芙蓉糕,看着史艳文清醒许多的眼睛道,“很凉快吧。”
史艳文抽了一下嘴角,有些无奈,“先生,起的真早。”
“哪里,比你早一点点而已。”
史艳文也不介意,把帕子放在一边,起身叠了棉被,一边问:“那些人何时走的?”
“行商趁早,已有两个时辰了。”
“是吗?”史艳文拿起糕点咬了一口,甜而不腻,味道上佳,他看着脚边的光线顿了顿,“走的真安静啊。”
“是啊。”竞日孤鸣慢悠悠的咽下了食物,突然将盘子端了向外走,撩开帐门的时候回头看他,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