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安危的东西,是可以随便送给中原人的吗?而且还是史家人?更何况获赠者还是苗疆多年来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史艳文?
史家父亲认真的扫过欲言又止的银燕,又看了看宝相庄严的精忠——以一个父亲的了解来说,这种表情像极了是在认真掩盖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有种微妙的感觉算了。
史艳文收好令牌,极为和蔼的摸摸他们的头,语重心长:“精忠,若有困难,父亲随时可以来帮忙。银燕,照顾好自己,日后不可冲动鲁莽了。你们都长大了,父亲不会干涉你们的问题,平安就好。”
后来他们似乎愣了,恩还挺可爱的。
哈。
“哎呀,时间过得也太快了”
史艳文起身,日光西斜,申时左右,不算太晚,但若不再多走走,夜晚怕是又得露宿野外了。略一沉思,他抖了抖衣袖上的风沙,向东方的一条小路走去。
人烟稀少,不代表没有人烟,这条小路便有不少人踏足痕迹。
“倒是少见,这种地方居然有这么多脚印,难不成真让我撞上西域的商队了?”
不过这脚印凌乱中似乎又异样的整齐,倒有些像是伪装后执行任务的军队,江湖人脚步轻,不喜拘束,必不会如此行进,至于普通百姓
除非他们都练了水上漂,不然不会如此轻盈。
“罢了,多思无益,再走走吧。”
怎知再多走了一个时辰也未见得一个人影,史艳文站在一座秃头山下望山兴叹,这座山是他今日最后的落脚点了,若是再遇不上人家,少不得再做一会夜猫子,在树上将就一夜了。
“山重水复之后,还望柳暗花明啊。”
抬腿上山,史家父亲标志的一身绮白被昏沉沉的天色映的昏黄,衣袂在冷风的侵蚀下扬起,虚幻的若有似无,细长的身影在石子残木上起伏前行,和着暮霭晚霞,拖得人都沉重了几分,浑如天涯倦客,寂静,愁闷。
所幸史家天运一向是不错的,秃头山西面虽然只在山腰上只有两棵歪脖子白杨——看样子像是被人一掌拍弯的,但冬眠还是藏了一片密林的,只是被人布了阵法,常人入得出不来而已。
但史艳文是常人吗?不是,当然,单论武力阅历而言。
不寻常的阵法,吸引着不寻常的人,更何况这阵法还带有一丝熟悉的气息。
阵法的中心,是一座庙,史艳文站在远处打量着这座香气鼎盛的隐蔽寺庙,没想到自己期盼的柳暗花明会是这等不凡,竟有三十个一等高手藏于阵法守护!
一寺立于方寸之间,前后左右三丈之内并无草木,寺庙不大,四五间屋子。右后方凸起一座三层高的石塔,红墙环绕闭合,一扇墨色的木门紧掩。难窥的门内一丝玄奥,东北角的婆罗浮屠被侵蚀的坑坑洼洼,很是平常,若说特色,应是那庙的名字了。
小小寺庙。
“名为谦虚,实则高傲。起这名的人倒是有趣,就不知庙内又是怎样的大佛了。”
史艳文想起方才见到的脚印,他的脚程不算慢,不仅不慢,当今世上恐是难有匹敌者了,如此这般,竟也一个时辰未见人影,连声响都没听见一个。
这样的人出现一两个尚可理解,但一下子出现十几个
可能吗?
“难不成是进了隐世不出的苦修派门不成?如此便是艳文的运气了。”
史家天运一直很好,恩或许。
史艳文又看了一会,不再压抑自己的步伐,细微的声响惊得周遭气息一顿,应是被突然出现在阵法中心的史艳文吓的失了分寸了。
虽然失礼,心中却莫名好奇的紧,像是少年人的紧张,原来这就是卸了一身负担的感觉,洒脱,不羁。史艳文勾了勾嘴角,眼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