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响起一个声音,这一次,这个声音带着哭腔,焦急无助地在轻喊:“救我,风俊扬……”接着又是一阵凄惨的哭泣,那哭声拖得长长的,好像是肆意疯长的藤条,紧紧揪住他的心。他四下一看,哪里有人?
“我在诊所里……救我……”声音渐渐微弱,好像马上就要断气。
诊所里还有人?千鹤出来了,萧河也出来了,自己当然也出来了,还有谁?
一个恐怖的念头袭上心头:难道是这昏迷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的灵魂?
小时候,他得过一场重病,不吃不喝双眼紧闭,七天七夜没有醒转,父母哭干了眼泪,远远近近医术高明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劝父母放弃。母亲抱着自己哭得死去活来,这时门外来了一个云游的道士,径直走进来,从母亲怀里夺过孩子,用拂尘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口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自己就奇迹般的醒过来了!
那道士说,那是因为病重的人体虚,yīn气重,而人的灵魂永存,时刻都保持清醒,当灵魂意识到“人体”这个载体已经不安全时,就会从载体里抽身而退。道士只不过是用了法力驱逐了体内的yīn气,召回灵魂入体……
父母对道士千恩万谢,道士不要金银财宝,却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要收风俊扬为徒!风俊扬的父亲风问柏膝下仅有一子,哪里肯答应?道士也不勉强,飘然而去,走时淡然地说:“尘缘了时,我们自当再见……”
一想到此,风俊扬立即跳下车,此时吴司令已经策马远去,他放心大胆地进入诊所,四下寻找,哪里有人?
“你在哪儿?”他悄声问道,“我看不见你……”
“门……门后……”女人的声音瑟瑟发抖。
风俊扬迅速来到门后,只是一眼,顿时觉得头发发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晴天白日里又见鬼了!只是那东西可比梅揽月恐怖多了!
门后蹲着的,是一个浑身血红血红的人!一颗大脑袋冒出来,脑袋上丘壑分明,白花花的脑浆到处都是,好像是被人一梭子子弹把脑袋打开了花,还不停地冒出一股股的鲜血。两只眼睛也是两个血洞,看不见眼珠子,但明显感觉到双眼在直勾勾盯着他!
“我的妈呀!是你一直在叫我吗?”风俊扬捂着鼻子冒着胆子问。
血红的东西突然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这次可把他吓得不轻,那东西摇摇晃晃地要走过来,他分明看见那是一个浑身被扒了皮的人!白花花的ròu里也冒着一丝丝的血……
一个念头在脑袋里一闪而过,萧河的诊所没有一个人来光顾,手术器械却透亮,手法也娴熟,不像是荒废了两年的人,难道是萧河在做人体试验?
“风……俊扬……”那个血人嘴巴一张一合说话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中间牵着好多血丝,嘴角还滴滴答答地往外冒血泡,“快救我……”
说完,抬起一双经络密布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脑袋,痛苦地扭来扭去。
“我……怎么救你?”风俊扬一阵恶心,难道要自己抱着这个血块出去?我的天!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碰这个血淋淋的东西!
“把你……观音石……套在我……身上……快!”血人断断续续地说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它连忙用一只手蹭住墙壁,好家伙,墙上顿时留下五道血痕!
观音石?它要观音石做什么?如果是鬼,见到观音石逃都来不及,她居然还要观音石。看来她不是鬼,那就是萧河活剖的人?
他取下观音石,蹑手蹑脚地走近,一阵酸味扑鼻而来,他喉咙里干呕了好几次,这才够着手将观音石套在血人的脖子上。
奇怪了!平日里一点光泽都没有的观音石,一套到血人身上,顿时发出一圈柔和的光芒,血人也渐渐停止了扭动,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