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尺若猛然惊醒,直挺挺的起身,汗如雨下。
秋风飒爽,卷着落叶从茜色的纱窗外打着旋飘过去,呜咽的风声像一条拉长的风筝细线钻过来,牵动她的手指。
她动了动僵住的手指,迟缓的抬起,擦了擦汗。
“已经二十天一天了,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样了?”她心里堵闷至极,极想亲眼看看锦淳在囚营的样子,但又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招暗卫回禀,更不敢叫叶晖去探看。
东承浩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弄个秦裳回来,果然不那么简单,竟然联合锦淳想要取她而代之,凭借七分相似容貌把持朝政,控制皇帝。
这件事要说与礼亲王没有关系,打死她都不信。
既然是礼亲王出手,那么东承浩也干净不了。
周尺若想了一会儿,实在顾不上锦淳在囚营是否能撑下来,只能先解决秦裳。
“娘娘醒了,现在用膳还是先喝点甜汤?”绿竹走了进来,将床帐撩起挂好。
周尺若蹙着眉头揉了揉,道:“先用汤吧。”
绿竹应了,转身吩咐把早上煨了许久的鸡汤呈上来,周尺若喝了一盅,这才起身洗漱,换衣上朝。
将锦淳送去囚营磨砺,对外只能称病,她这个监国太后又派上了用场。
如果西域使团还在一定会困惑,难道善雅国是王不见王,见了太后不见皇帝,见皇帝就不会见到太后。
周尺若深锁眉头,登龙辇时低声问绿竹,“叶晖有信儿了么?”
绿竹扶着她的手顿了顿,同样低声回道:“待娘娘下朝,奴婢唤碧萝来回话。”
周尺若身子一顿,随即上了龙辇,坐好后仍忍不住看了眼绿竹,规整的宫装c粉黛淡施的容颜,一丝不苟却眼神温婉,如同初见,又好似变了太多。
她不置可否的道:“你顾虑的太多了。”
绿竹却很慎重的回答:“应是如此。”
暗地里,绿竹已经与周云昊交换了信物,定下终身,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就把亲事办了。
那到底什么时候是好的时机呢?绿竹沉默,周云昊却说等的起。
周尺若知道绿竹是想她来定日子,那样就是好时机,但周尺若同样不想定日子,那会让她觉得为了翻盘把绿竹卖了。
事实呢?
周尺若很少自欺欺人,但就是不愿承认这件事。
所以一拖再拖。
下朝后召见碧萝,前些日子封了绿萝六品女官,传职太后政务。
“叶晖寻了一个男孩来。”碧萝禀告了近期秦裳的动作,紧接着说道。
男孩是来替代锦淳的样子货,就问,“你见过人了?”
碧萝点头,“病怏怏的,有九分相似,连奴婢都差点认错了。”
这是个胎里带弱症的弃儿,有十四岁了,但瘦弱的看起来只有十岁的样子,脸色苍白,气量不足,说一两句就要歇很久。
周尺若听了描述,就道:“就他吧。”
碧萝忍不住问,“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周尺若睨了她一阵,直到碧萝浑身都有些打颤,才道:“什么时候他能自己回来,什么时候就把这个代替的孩子送走。”
绿萝连忙应是。
周尺若想起另外一件事,息息相关,忙问,“东承浩的母亲安置妥了么?”
绿萝一听这个来了精神,“还是娘娘英明,跟踪秦裳寻到了九王爷将生母藏在京郊扶雅庵的线索,尊您吩咐,我们自称是九王的人,夫人安心跟着我们的人走了,如今安置在许州青羊郡,九王爷再想找到人已是不易了。”
周尺若若有所思,“东承浩狡猾如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能将生母找到可见毅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