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寒心中暗叫糟糕,她直接取出了乾坤袋里剩余的一百零七支香,用阴阳火迅速点燃。
而后唱了一遍驱邪咒,才把众人叫住。
“大家先停止手头的活,等等每人从我手里取一支香,跟在我的后头,绕着屋内走几圈,驱驱邪。”
乡里人对这种事情很是上心,他们直接把双手往身上拍拍,而后满眼希冀的望着谷寒。
于嗜寒再次扬起调,悠闲地唱起了不动明王咒,人们走到她的面前,都要双手合十,并且恭敬的接过一支香,站在了谷寒身后。
等到连王叔贵的女儿手里也捏着一支香了,谷寒这才点头,朝灵柩拜了拜,拉着条长龙,持香走进内屋。
如此把屋子绕了七圈,谷寒才带众人停了下来,屋内梵音缥缈,缕缕青烟绕着房梁久久不消散。
这可苦了这群尸虫,凡人闻了倒没什么,虫子反而对烟气是最的,等到一百零七支香都燃尽了,屋内尸虫也退散的七七八八了。
“王大叔,今夜多准备一些香,多拜拜门神,然后在门口角落处,烧纸钱的地方也点上几支。”
为了让众人有防备,谷寒取出阴阳照妖镜,用中指血开了光,请了灵,之后架在案桌上,正对着门口。
阴阳照妖镜能显现出野鬼的残影,虽然看不真切,但好歹能让凡夫俗子看见了。
然而此时,东山之上,周婆驼着背拄着龙头拐站定,只见她依稀还是满头青发,但皮肤上尸斑遍布,形如枯骨,尤其是她那空洞的眼睛,衬着阴沉的脸,让这片天空更加的灰暗。
但有趣的是周婆披着鲜红的凤冠霞帔,衣袂被风吹动,惹来连连的鬼狐狼嚎声。
草丛堆中沙沙作响,发出了空洞的声响,“周婆,帮帮我。”话音未落,滚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脑袋,分明嗜寒之前见到的老鬼头。
“过来,老身帮你挠挠。”
于是老鬼头很欢快的滚了过去,漆黑枯长的指甲挠得老鬼头头皮破裂,血肉模糊,可老鬼头欢快的大呼,“不够还不够再用力点,啊好舒服啊,还是周婆你对我好。”
等到老鬼头被挠的舒坦了,才朝山下滚落。
许久,周婆冷笑,转身看向背后的那口原本属于她的红桦木棺材,她缓缓的靠近,之后艰难地爬了进去并且躺好。
“王阿哥,你等着我。”
棺材板嘎吱一声,便合上了。
整整一个下午,吊唁的人来来去去,无不悲痛,再有就是二老最疼爱的小儿子王叔贵,已经哭昏过去两次。
趁着空档,谷寒摆设了一个很正式的道场,道场内青竹c长幡c诸天神王以及地府像无不呈现,祭祀案上摆放着香果金菜无不应全。
谷寒先是颂咏了一遍缸罐焰口,用以送三,案桌摆放上一些纸扎的车马,之后一并烧了。然后给全家男女老少做了一场祈福法事。
老汉明日出殡,道场结束后,谷寒又只身下了趟阴宅,在阴宅旁摆上三片长方形竹编,形成了长方体状,再在竹编的空地里放置一口铁锅,锅前点上三支香。这是晚上用于请鬼差以及答谢鬼差的。
但问题来了,老汉的魂魄都不在了,还有必要请鬼差么谷寒晃了晃脑袋,就当是给这一家子图个心安吧。
此时灵堂上却是乱哄哄的,原来是陈铁花醒了过来,之后从老汉大儿媳那里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竟要在老汉灵柩前寻短见。
“啊啊,爹啊,我对不住你呀”
谷寒从阴宅址上来后就站在了一旁,也不知道陈铁花现在耍的是什么心眼。
结果这个时候侧屋里的老妇再一次被搀扶出来,满屋子男女老少哭哭啼啼的,空气中水汽更稠。
赶在大雨前,老汉仅遗世的最小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