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人哪，他们就个个该死吗？”中年人逼问着，剑上的血没有让他感到快乐，反而让他感到痛苦，空虚。

    大夫人轻轻笑着回答道：“人总是这个样子，只看到自己失去的，没看到自己的行为，让别人失去多少。今天，现在，你报仇了。明天的现在，或许就会有个和你现在一样的少年站在你面前，向你报仇。”

    “我不怕，我等他来。”中年空虚，不知道下边该作什么的嚷道。多少年来，一直技持他活下来，苦练武功的目标就是杀死仇人，今天，仇人终于死在他剑下，接下要作什么，他不知道。

    大夫人看看自己，再看看他说道：“看在我是个及将死去人的份上，就让我说一个故事吧。”指着对面空dàngdàng的椅子让他坐下。他顺从的坐下。

    老fù人讲起来：“很年一前，一个学艺未成的女孩下山，遇上一位身负重伤的男人，她救了他，以后还嫁给了他。他对她很好，宠她，答应她，待他报完仇以后，就带着她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女孩天真的信了，和他携手杀死他的仇人。他很守承诺。带着女孩准备走的那天夜里，仇家寻上门来，双方展开急战。最后，他和女孩一起杀死那些人，想逃出多事的江湖，但是，不管走到那儿，他们都逃不开那些追杀者。很多年过去，他们累了，也就不逃了，终于在今年中秋节，他的仇家找上门来，把他杀死。”指着死去的木见风说道：“他也曾是一代怪杰。”再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们木家任何一个人。我自杀，就是为了让你手上，少占一点血。”说完以后，老fù人向后倒去，依在椅子上，走完了她的一生。

    中年人手里拿剑，回过头来、看着刚才还笑声阵阵的大院子，现在却只剩下他孤身一人。倒在地上的多是fù孺，那个杀人的凶手就是他。再看向老fù人，想到她刚才的故事，记起师父临终前说过的话“怨仇易结不易结。”那时，也许师父已经看去他心里的仇恨，却没办法化解。摇摇头，向前走去。

    夸到门口时，看到一位十几岁的小男孩、倒在血泊里，这是他刚才的杰作，是他杀死了他。倒在男孩旁的是一位二十几岁的中年fù人，他不知道她生前是怎样的人，却知道是自己杀死了她。

    行至木见风身前，不由自主想起大夫人的话“他也曾是一代怪杰。”事没发生一前，他以为自己恨，恨木见风一家，事情发生后，在郎中那句“我自杀，是为了让你手上少沾一点血”以后，他感到自己像木见风一样可恶，一样该死。

    眼前，回dàng起父亲前来木家卖柴，被木见风活活打死的一幕，还有姐姐被木见风强暴时的情景，他发疯般挥起手里的剑，向已经死去的木见风刺过，一剑，一剑，刺下去时，他心里的仇恨没有咸少，反儿在增加。后来，他仰天长啸“爹，姐姐，我给你们报仇了。”剑落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刺痛了他的心。他真的杀死木见风全家了吗？没有，还剩下一个，一个十几岁，从未出过门的女孩。

    她惊吓的躲在水缸里，看着外边发生的一幕幕，还有杀死自己全家的凶手。她要为家人报仇。因为害怕，因为愤怒，咬碎了嘴唇，初次尝到血醒味。

    握着剑柄的手，在不停向下流着血，一滴，两滴，就这样滴着。中年人环视四周，他不知道，是在寻找生存者，还是在作什么，此时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爹，姐姐，世杰给你们报仇了。”他的声音划破夜空，飘到很远的地方，不知道，是否能飘到死去亲人的耳朵里。手里握剑，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他要去父亲的坟前，把这件大好消息告诉他老人家，让他知道。

    报仇，报仇，脑子里只剩下报仇两个字。

    “报完仇以后，你作什么？”想起师父的话，他一片芒然。

    女孩看着他走远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