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时,帐外走入一名身着皮衣外套的男子扑通的向自己跪拜起来。吴骏这才抬头正式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伍孚,一袭大衣将之裹挟在其中,头戴一顶白色毡帽,几年前瘦削的身板变得比之前更雄壮了。此时帐中只有吴骏及其左右两边的吴龙一与“丰二十”三人,当然帐外的亲卫不算,伍孚一行人此时要觐见吴骏,必是通过了层层搜身检查,吴骏本身就是武学高手,吴骏自然不惧伍孚的任何异动;要是伍孚像历史上那般刺杀自己,那事情反而变得简单多了。现在天龙军上下称吴骏统称为军帅,私下继续称自己为主公的,毕竟还是少数人员,而伍孚身为情报人员,不可能不知道天龙军番号改变之事,既如此,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自表忠心。
吴骏盯着拜倒在地的伍孚,只见他原本清秀书生脸庞的伍孚,自右眉角往左边嘴角挂着一道青突的红色伤疤,虽是已愈合,但随着伍孚说话时这疤痕上下蠕动,犹如一只带血的蜈蚣趴在伍孚的脸上,略显狰狞,几年之前的书生模样已是全无,有的更多的是武将的杀伐与谍式的隐忍。“德瑜请起,坐着回话吧!”吴骏上前踏出一步,做状将之扶起,同时示意亲卫给他搬来一张坐垫放在帐中。
“卑职惶恐,有负主公重托,在主公面前,哪里有卑职坐着的道理!”伍孚看着主公吴骏,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浮想联翩,当初青涩的青年如今已是雄霸一方,虽是略显疲态,但眼神更加坚毅与自信,其权威日重,在他面前竟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态势。
“德瑜,你我多年未见,这些年辛苦你了!来,坐着回话!”听着伍孚唤自己为主公,吴骏似乎回到了数年前在洛阳大战董卓的光辉岁月,当时更多的是激情,更多的是成长,更多的是磨练,不论是带兵或是练军,或是组建谍报人员,那时的自己,恨不得将所有的才能奉献出来,卖与帝王家,那时的自己就是一名卫尉,麾下仅有武将数名,兵马不过数千。
“伍统领,在下秘营吴龙一,虽未成谋面,但神交已久,果真闻名不如见面,幸会!不过军帅让你坐着,你便坐着!难道还想违抗军帅将令不成!”吴龙一看到伍孚在军帅面前虽是恭敬有加,但一联想到鹰眼这段时间的表现,绝不会因伍孚一时的矫情而迷失自己的判断,况且在军帅面前,所有人只有先服从后建议的份,而绝非忤逆或是讨价还价的理。龙一自幼便为孤儿,而非军帅相救,龙一早已横死街头。军帅不但将自己培养成才,更是赐名赐姓为吴龙一,此份恩情吴龙一此生难报万一,更遑论军帅更自己掌管“秘营”了。在吴龙一看来,所有人对军帅的不顺从便是忤逆,让你坐着你站着便是不行,让你向东你向西更是不允许,故而虽是伍孚是前辈,是最早跟随军帅的那一批老人,即使对方“鹰眼”情报营的统领也不行。
“哦,原来是统领,久仰久仰!”伍孚方才还在思索,主公身边的一名侍卫如此轻易插嘴,原来是谍报行业赫赫有名的“秘营”统领吴龙一,不过吴龙一胆敢如此质问自己,伍孚眼中闪过一丝不忿,甚至是一股油然而生的杀意,不过转眼一想此地并非“鹰眼”老巢,赶紧把那份不满生生的压了下去,“卑职遵命!”伍孚对吴龙一稽首之后,顺从的在坐垫上跪坐起来,同时略显不安的望着帅位上的主公吴骏,不过即使是一瞬间的神情变化,无论是杀气还是顺从,均被吴骏、吴龙一与“丰二十”三人紧紧捕捉到了。
“这些年,苦了你们这些兄弟,风尘仆仆赶来,想必是累坏了吧,军中禁酒,以水代酒,先喝一杯温水暖暖身子!”待伍孚坐定,吴骏示意亲卫端来一杯温水摆放在伍孚席前,开始了正式的谈话,“说起来,鹰眼能发展至今,你居功至伟!德瑜不必拘束,那我们先听听鹰眼如今的现状吧,你说,我听!”
“多谢主公赏水!”伍孚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在用衣袖擦拭嘴角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