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成功的很远很远的道路。
朦胧的天空似乎下着绵绵细雨,高山,大洋,平原,沙漠,星河,穹宇,这些仿佛花作尘全都已经永远地看不见了,不过深不见底的深渊地下倒是也没有想象中无恶不作c杀人如麻的恶魔,这个世界中心是一片极其平坦可以说是无边无际的谷地,潮湿,阴暗,寂静,边缘则是四周那陡峭c平滑c高高在上的渊壁,还有一个愤世嫉俗厌恶仇视一切天才c善良c完美的渺小身影。
天台上的晚风慢慢大了起来把熏烟吹得大雾一样,背对着附近一栋栋价值不菲的公寓楼,花作尘静静望着总是完美的林雪儿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理智浓郁到让人害怕,正如当初在黑山花作尘看到的那个除了卑鄙无耻更加毒辣的怪物一样,是自私。
是的,也许别人可以闭上眼睛,扭过头不去看这个站在阴暗的谷地c注定会遭人唾弃,自私到甚至会嫉妒林雪儿的完美,嫉妒一个为了自己的哥哥愿意付出所有的妹妹的自私身影,花作尘冰冷的眼神中也会有内心深处的脆弱,还有孤独,痛苦,花作尘轻轻啜饮了一口青梅果酒告诉自己这就是忧郁患者的命运,天才或者疯子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总之自己就是无法不知道,装糊涂,哪怕只是装糊涂啊,自己都做不到。
花作尘清楚地知道自己变了,或者说是自己的忧郁症更容易控制了,当然这绝不是说忧郁症慢慢好了,花作尘必须要承认自己就是个内心长满鳞片的丑陋怪物,依然总是知道,总是知道那些让人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忧郁泛滥,可改变总是有的,自从花作尘把自己毒辣的一面的内心世界裸地展示给林雪儿,感受着林雪儿的温柔,花作尘不再选择如同怪物一样的逃避方式来面对自己的忧郁症。
花作尘冰冷的双眼看到了林雪儿非常安静地站在深渊的顶端,轻轻地放下了一根绳索,正如这个优秀c善良c完美的女孩把自己的哥哥从遥远的黑山寨带到繁华的杭城一样,把底下那个愤世嫉俗c厌恶甚至仇视一切天才c善良c完美的渺小身影一点一点拉出万丈深渊,就像风筝一样,飞出这个普通人的世界。
花作尘选择原谅了自己,一个因为长期处于深渊终于在上百万公寓c倾家荡产这些敏感的词的刺激下彻底暴露的自私的自己,是啊,为什么不能原谅呢,这个深陷普通人深渊的曾经的天才和忧郁症患者是多么渺小c可怜c痛苦,当然最重要的是花作尘坚信优秀c善良c完美的林雪儿一定会原谅自己。
花作尘冰冷的眼神依然没有离开渺小的身影,尽管他已经如同风筝一样轻轻地飞出了深渊,尽管太过静悄悄,尽管太过平静,尽管无人关注,但总归是出来了不是嘛,可是他还在飞,因为女孩还没有放开手中的线,仿佛要让他在朦胧似乎下着绵绵细雨的天空中,飞过高山,飞过大洋,飞过平原,飞过沙漠,飞过星河,飞过穹宇,飞到一个没有风能够翱翔,没有云,有星辰相伴,没有线,极尽璀璨的世界,以一种花作尘难以理解c不敢想象c景仰膜拜,永远也不愿意明白的执著。
“好吧,雪儿我同意,倾家荡产”,花作尘以一种经过长时间的沉默,苦苦思索,权衡利弊过后的平静开口,从上衣掏出一张镌刻着宏伟宫殿的银行卡轻轻递给了林雪儿,随后满脸害怕的表情喝下了一杯酸涩呛人到了极点c没用纯阳内劲化解丁点酒力的青梅果酒。
晚风拂面,也许是一只温暖怜惜的手,总之,花作尘醉了,安安静静地趴在了这个昏暗的天台,陌生的城市,毫无防备,花作尘绝不承认自己只是喝了一杯酒就醉了,而是所有青梅果酒在这一瞬间,同时来了后劲,所以自己醉了,做梦了。
梦中那个身影还在飞,可是也许女孩错了,纸糊风筝并不是域外狼鹰,不要说离开祖星,哪怕天空绵绵的细雨,淋久了也会散架,可是他还在飞,正如花作尘明知道自己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