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在这休息会”,土房面积不大但和村里其他空屋比起来要坚固牢靠很多,不需要让人随时担心安全问题,花作尘带着几个化山县的本地人在自己的房间坐下又弄了一些茶水野果招待,这地也有好几年没来客人了,大老远跑来花作尘原本还想留几人吃顿晚饭,只是看三个女人脸上有些勉强的表情便很快打消了这个无关紧要的想法,“房子有些小,不过昨天刚和我妹妹一起打扫过还算干净,比起外面也要安全一些。”
几个化山县人,都是一些普通人,有什么麻烦事,两个男人联手那点外家皮毛功夫,肯定不是林雪儿的对手,忧郁不知不觉出现,三个女人可以忽略,更何况自己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宝贝,花作尘招呼几人进屋坐下,和林雪儿说了几句话,就出门了,顺路警告了一下挂在寨口顶棚上,想要趁机开荤吃人肉的清泉蛇。
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花作尘步疾如风,沿着李丰离开的方向,一路奔腾挪移,不停绕过挡在道路上的巨石峻岩,直往山顶蹿去,刚刚翻涌的气血,已经渐渐平复,正所谓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烟,越往上空气越发稀薄,温度也骤降,达到山顶后,一般人肯定就得穿上厚厚的冬棉袄。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长年累月,一天又重复一天的力量,能让一个毛头小子适应尔虞我诈,千金小姐忍受风餐露宿,英雄豪杰沉醉温柔梦乡,身在这个特殊的时代,经历过战争的洗礼,人生的曲折,命途的多舛后,曾经的天才,慢慢放下的,不仅是痛苦和不甘,还有梦想与执着,变成了一朵小花,一根野草,在习惯了黑山寨,年复一年落日的同时,也习惯了风平浪静的生活,尽管这和喜欢无关。
山顶空地,李丰盘膝坐在地上调息,显然刚才受了花作尘一掌也并没有太过轻松,甚至比花作尘略微严重,但真正对比起来,年龄,花作尘二十七,李丰十九,修行,花作尘不能突破,所以在内劲运用和武技上费尽心思,不管结果怎么样,李丰都是赢了。
“这样子,林雪儿都没跟来,看来花大哥的话还是非常管用啊”,李丰听到脚步声忽然睁开眼睛,正视前方,话语客气,竟然叫花大哥,却故意加重了“林”和“花”两个字的语气。
“花大哥不敢当,我和雪儿不是亲兄妹,胜过亲兄妹,话,有道理自然听”,花作尘看得出来李丰没有抬着头和人说话的习惯,便自顾自找了块地坐了下来,“她说你是个不错的同学,而且李公子带来那么多客人,总要招待。”
“客人”,李丰语气冰冷,眼神如刀紧紧盯着花作尘看了好一会,忽然收回目光,露出一丝笑意,“现在言之过早了。”
“远来即是客,是山里的规矩,不过客人也的确有客人的规矩”,花作尘知道以李丰的性格,叫花大哥已经算是极为客气,只是客气毕竟只是客气,眼下情形,似乎客气完就是不客气。
“这东西你认识吧”,李丰微微抬起右手露出拇指上的一个近乎透明的如暗银润玉的扳指,上面的兽身忽明忽暗永远有半边躲在黑夜,幽光闪闪,极其隐蔽。
“影蝠扳指,要命的东西”,花作尘面对曾经的老伙伴出奇的平静,是一种逃无可逃,退无可退,近乎无力的平静。
“学了千军步,你就失去了选择的权利,我看过你针对天灾恐怖袭击写的几篇作战营救计划,一针见血,特别是其中关于困兽和死士的心态对比非常具有参考价值,相信我,戴上它,有了千军步和我三叔的赏识,以你的才华,前途无量,自有一番作为。”
李丰慢慢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盯着花作尘,顿时有种让空气凝固的冰冷,覆盖整个山顶,汹涌澎湃的气势,远远超过这个境界武者应有的实力,似乎只要花作尘摇头,铺天盖地的杀招,就会直接朝花作尘攻伐袭去,有死无生。
“世家,将门,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