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武王。当年武王在西北领兵时,当时驻守的将军便是他,算起来也是老交情。真因为有这份交情,他才会在三位皇子中,既没有选择占据正统的太子,也没有选择礼贤下士的魏王,而是支持最为弱势的武王。
站在皇子队列中,武王与吴良雍交换个眼色,简单的手势中包含着只有两人才明白的利益纠葛。
向前一步站在吴良雍身边,武王道:“蒙父皇器重,儿臣曾领兵西北,后又驻扎西南,对比之下对两处差异看得很是清楚。恕儿臣多言,吴尚书离开西北两年,不知凉州城防也在情理之中。”
“哦?怎么个情理之中?”
一派平静的问道,庆隆帝心中却没面上表现出来的冷静。坐在上首居高临下,两人小动作尽收他眼底。吴良雍什么意思,想进一步用吴家势力用来支持武王?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此明目张胆,到底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真后悔做个明君,如果他是个昏君,看不顺眼的能立刻拖出去砍了。
丝毫没察觉出父皇情绪波动,听父皇按他所想问出来,武王连忙解释:“禀父皇,先前吴尚书说过凉州多戈壁,戈壁滩上建防御工事并不易。与西南地势险要处直接开山采石,筑造营寨不同,西北城防除去少数几座城池外,其余多为营帐,想要改变布局极为容易。”
原来是这么回事,在场众人多为文臣,长期呆在京里,每日所见所闻让他们习惯性的以为房屋扎根地基上,一旦建成后轻易不能移动。如今经武王这样一说,前两年还跟庆隆帝巡幸西北的几位重臣瞬间想起在幽州城外的那些苦日子,那时他们便日日住在毡帐里。这种毡帐以楔子插一入地面稍作固定,移动起来的确很是方便。
庆隆帝也是刚想到这一点,虽然他手上有确切证据,证明军机确实由吴良雍泄露,此刻完全可以甩出去定他的罪。可如果这样简单粗暴,可能会留下些后患。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待查出掌控西北城防变更情报的有心之人,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看来今天注定商讨不出结果,瞅着下面有千言万语的众臣,跃跃欲试的庆隆帝终于做了次昏君。
“原来西北城防竟是如此,先前你们竟无一人提起。连这点事都不知道,你们探查和掌握的那些还能信?枉朕如此关心,你们就这样辜负圣意?”
这般倒打一耙,直接把正打算给晏衡定罪的众臣说懵了。事情到这不已经很简单,西北城防易于变化,能全盘掌控的只能是当时的军中最高将领,凉州卫代指挥使。可现在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们这是在质疑朕?”
他们哪敢质疑皇帝,尤其当龙椅上还是一位登基四十年,对朝堂有很强掌控能力的老皇帝!
“臣等不敢。”
下面呼啦啦跪一大片,一个个大臣鹌鹑似的缩回去。庆隆帝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当昏君的感觉真好。
“朕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先不计较。事关大越国祚,你们务必跟朕查个水落石出。若是再出如此大的纰漏,连一点基本常识都搞不清,下次朕两罪并罚。”
掷地有声的威胁一番,彻底把错推到众臣头上,庆隆帝轻松道:“跪安吧。”
晕乎乎从乾清宫后殿走出来,众臣依旧有些云里雾里。皇上今天这是怎么了?往常他都是思维清晰c处事果决,一言一语皆有理可循,立足朝堂多年满朝文武早已摸清门道。可今日乍来这么一出,前面好好的,大家来的目的很明确:在召见完晏衡后给泄露军机一事盖棺定论。然后各种证据摆上来,逻辑推演到最后一步,眼见要水到渠成,却被皇上全部推翻。
皇上到底想要个怎样的结果?一时间大家都懵了。
乌压压一群穿官袍的人中,只有一对难兄难弟保持清醒。本来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