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你小子又偷懒。”
手握铁锹慢慢悠悠铲土的军汉菊花一紧,面对前面身影谄媚道:“指挥使大人,俺就是刚吃完饭正在消化,这会消化得差不多了,这就开始干活。”
忙活完半天收工时,晏衡会站在所有人前面,顶着那张同样乌起码黑的脸说道:“大家好样的,辛苦了。”
基层兵卒就是拿军饷,到时候听长官指挥打仗的普通军汉,他们简单的生活中压根容不下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平日这些人只认自己头顶的小旗和总旗,顶多再认个百户,往上数的千户在他们心目中那就是一个手握大权的符号。
然而晏衡这样一天天跟着,没白没黑不辞辛劳地跟他们一起干活,而且还能准确叫出他们名字。不知不觉中,这些军汉门心中多了一个名字晏指挥使。
“不对,是代指挥使,咱们真正的指挥使还是吴大人。”
听袍泽这样说,依附于吴家的兵卒赶紧反驳。
“吴指挥使不过是暂时被冤枉,等皇上查明了真相肯定会放他出来。风水轮流转,到时候构陷他人的晏代指挥使肯定会锒铛入狱。”
王二才吹胡子瞪眼:“你胡说。”
虽然每次偷懒都被晏衡抓个正着,但王二才一点都不怨晏衡。这年头哪个当官的肯俯下身子亲自干这些脏活累活,还跟他们打成一片。他王二才别的本事没有,但抡起八卦来,他比村里那些婆娘还能说。
“晏指挥使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诬陷别人。”
刚还在诅咒晏衡出事的兵卒面色愕然:“我说王二才,晏大人哪会来不抓你个现行,你怎么替他说话。”
王二才嘴一秃噜:“俺抓抓抓现行关你什么事。反正晏大人是好人,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一个旗里剩余几人虽然不如王二才能说,但听他这么问纷纷赞同地点头。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有脑子自己有判断力。谁是真心实意对他们好,大家都能感受出来。
“你们,竟然被这做面子的人轻易哄了过去。”
形单影只的吴家下属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转过身子他面色晦暗不明。
晏衡这招实在是太损了,不过是做做样子就收拢如此多人心。他想到自己当年,吴大人可是真金白银的实惠,给了他们精良的兵器和最好的铠甲。而且这些年来每次有战事,他们这些依附于吴家的兵卒都会去最容易赚军功之处。
他不会忘记吴大人恩情,也不会让晏衡取代吴大人。
想到这兵卒面色坚定,朝着凉州属官所居那一片的一座毡帐中走去。
在他身后,忙活了一天的柱子打个呵欠,走上前揪住王二才:“刚这边那么热闹,二才,你们聚在这说什么好事?”
“哟,柱子来了,晏大人忙活完了?”
见到柱子,王二才疲惫的脸上瞬间焕发光彩。虽然认识才几天,但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柱子这人绝对能成他兄弟。就好比军中文书说那什么山什么水的知音,反正他跟柱子格外能说到一块去。
“这哪能,大人可向来都是走后一个走,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看你这样,你们刚才是在说我家大人?”
他就说柱子能跟他说到一块,王二才竹筒倒豆地把事说出来:“我呸,什么玩意,当我不知道他每个月都拿足额的俸禄,不像咱们一季度拿一次,每次就那么点。他还藏着掖着不让人看见,谁不知道他上头有人。这会好不容易朝廷换了晏大人,给再闷这些人做主。我就说晏大人几句好话,他就不干了,还把屎盆子往大人身上扣。”
发泄完心中怒气,王二才靠近柱子耳朵:“说实话,我觉得他可能在后面憋坏。”
“真的?”
面露惊讶地反问着,柱子心中却已经肯定,这帮人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