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佩服庆隆帝胸襟。他对待百官宽容,对待百姓仁爱,在位近四十年大越国运越发昌隆。可以说,他几乎已经做到了一个皇帝的极致。
听着晏衡整个面圣过程,卫嫤一颗心如坐过山车般,忽上忽下,直到此刻才落到实处。
“皇上可真是圣明天子。”
晏衡赞同地感慨:“的确,皇上文治武功样样都极为杰出。”
卫嫤定定地看着他:“那阿衡更不该辜负谕令。”
仔细回忆着谕令所写内容,卫嫤面色逐渐凝重:“虽然皇上写得很明白,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想彻底落实谕令并不容易。”
她能想到的,晏衡同样也想到了。
“方才我已经命柱子等人,挨家挨户地散步消息。”
先礼后兵,我都通知到了,到明天早上领米面时你再唧唧歪歪,那就是你的不是。卫嫤默默点头,晏衡准备的很到位。
“既然阿衡已经派人去通知,那我便找几个人,询问下幽州当地物价。”
晏衡想了想,点头道:“那便辛苦阿嫤。”
“这有什么好辛苦的,我就是闲不下来的性子,手边总得有点事做。”
拦住晏衡排山倒海的感激,卫嫤长舒一口气。人与人不同,有些人把别人的好当成理所当然,别人一旦以平常心待之,那些人便会心里不平衡;而晏衡这样的人,别人哪怕对他一点好,他都会记在心里,而他为别人所做的那些却是做过就忘。
正因这种性格,他才会结交那么多真心实意的朋友。而她,也正喜欢这样的他。
再次明确晏衡的好处,卫嫤喊来谷雨立冬等人,叫他们随便选几个相熟的村民,打探清楚送来的米菜还有锅碗瓢盆等一应用具往日的价格。
谷雨痛快地答应下来:“这事好办,晌午教唱歌的大花他们就是附近村子里的百姓,问问他们就清楚了。”
“问他们也好,”卫嫤点头,再次嘱咐道:“不过不能只问他们,每一样东西都要最起码问五家。你们跟在我娘身边这么久,总会粗浅的记账吧?把那些数全都记下来交给我。”
虽然不明白自家夫人这样做的用意,谷雨还是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
吩咐完丫鬟后,卫嫤扭头嘱咐着晏衡:“价格这一时半会也弄不出来,等会阿衡去救灾署也让官员们统一份。”
晏衡先是疑惑,而后面色凝重:“阿嫤的意思是说?”
卫嫤点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皇上来幽州第一日,便因贪污受贿一事龙颜大怒,如今这事最为敏感,我怕在阴沟里翻船。”
从看到谕令起卫嫤就知道,付给提供米面粮油的百姓银钱是一件好事,同时这也是一件极为琐碎之事。千头万绪不说,旁边还有一大堆因为贪腐被他们揭露的官员虎视眈眈,想顺顺溜溜地做下来可谓是千难万难。
“好,就依阿嫤所言。”
见晏衡脸上微微染上愁容,卫嫤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阿衡,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正准备掀毡帐门的晏衡扭头,眼中三分欣喜七分期待。在这样的目光下,卫嫤脑子飞速地转着。走两步迎上去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听完后晏衡眼睛亮了,弯腰打横把她抱起来,顺势抛到天上。
身体悬空,卫嫤惊讶道:“啊你可得接住我。”
咯吱窝被牢牢托住,眼见差一点就要脚踏实地,她却再次被抛起来。这次抛得更高,她头顶上的掐丝fènghuáng木钗与帐子顶摩擦,发出撕扯布料的响声。
“力大如牛啊你?”
一连好几次,摆脱了最初的恐惧,卫嫤开始享受这种新奇的感觉。
直到晏衡额头沁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