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送过来。还用纸包?连两尺布都用不起,这是日子多寒酸。”
说到最后吴氏罕见地兴奋,她了解西北,那边要比京城穷很多。依附吴家还有出路,像卫嫤所嫁之人那样的愣头青,指望那点都不一定及时发的饷银,日子过得甚至不比京城一般老百姓。
锦衣附和道:“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像夫人这般有福,生来就是将军府金尊玉贵的姑娘,嫁人后更是未来的侯夫人。”
吴氏最骄傲的便是她的出身,锦衣这话可算说到了她心坎上。
她温和道:“就你会说话,你可答应清楚了,厨房当真在用卫嫤送来的土仪?”
“千真万确,方才我闻了一下,有点栗米的味道,但又比京城常用的栗米香。”
吴氏默念着世子的行程,前几日他一直按时回府,只有昨晚回府有些晚,据说是下衙后往城门处走了一下。而官驿,恰好就建在离城门近的地方。
昨晚才拿到东西,早起去翰林院点个卯,没过晌午便回来吩咐厨房。吴氏真不愿多想,但即便她心再大,也能察觉出世子这眼巴巴的急切。
想到这她本来剧烈犹豫的心一下子坚定起来:“锦衣,你去后面找出大嫂上次送来的香。”
锦衣大惊失色:“夫人,那东西对肚子里的哥儿不好。”
“我有数。”
抚摸着肚子,吴氏神色坚定。没有人比她更希望这孩子平安出生,她需要一个儿子来稳固地位,缓解与世子间紧张的关系。
但现在这个机会实在难得,大嫂教过她,孩子便是她如今最大的护身符。她必须把握住孩子出生前的几个月,用那香的代价虽大,但为此事负责之人总不会是她。
她,最懂得取舍。
自卫嫤随晏衡启程回西北后,楚琏心中便多了一份牵挂。
好在翰林院里事很多,他又诚心想有所建树。憋着一口气努力上进,又要照顾府里,他用来怀念卫嫤的时候并不多。但着一点点的思念,在一个月未听到她音信后,便累积到了一定高度。
西北荒凉,阿嫤吃不吃得惯?他最近在校正一本西北游记,里面讲到那边缺水好些人家许久才洗一次澡,阿嫤那么爱干净能受得了?还有,凉州靠瓦剌人那么近,常有瓦剌人的马贼出没,阿嫤会不会被马贼袭击?
毕竟从阿嫤还是个刚高过凳子的小丫头时,他们便一起玩。这些年下来,他早已习惯下意识照顾她。如今她一下脱离他的保护圈,楚琏非常不习惯。
终于在他的难受劲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他收到了西北来的包裹。不大却沉甸甸的粗布包袱,他能认出包袱上蝴蝶结是阿嫤亲手打的。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袱,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纸包。
没等到侯府他就打开信,信上字迹有点晕墨。是他熟悉的阿嫤字迹,她总不习惯拿毛笔蘸墨,而是喜欢捡一根树枝在地上或者蘸茶水在桌面上比划。明明她比划出的字横平竖直很工整,但一旦换毛笔,就容易下手过重晕开墨团。
信中说了她一路回西北的趣闻,辽阔的草原壮阔的戈壁,旁人大多觉得西北荒凉,她却能发现另一面截然不同的美。说完一些趣事后,阿嫤告诉他纸包里是晏衡族人中的粮食,新打出来熬粥或磨成面做饼煎炸都很香。她让他先尝尝鲜,如果觉得好吃,日后一定要支持她买卖。最后的最后,她还调皮地哭穷一番,表示要自食其力。
看完信楚琏莞尔一笑,不难看出阿嫤现在过得很快活,那他这个做大哥的也该放心了。
掂量下手中两个纸袋,想到阿嫤最后的哭穷,他有些感伤。
她真的一点都没变,以前她是丫鬟,总要无可避免地干活。当时他觉得她做那些活太辛苦,想跟祖母说一声免了她活计。当着祖母面,阿嫤直接拒绝。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