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嫤睡了个回笼觉起来时,外面天已经大亮了。西北的早晨有点冷,她睡觉又爱蹬被子,这会手脚有些发凉。
刚准备窝进去暖暖,窗户外面晏衡跑进来,他只着一层薄薄的练功服。胸前开口露出的肌肤上覆满一层薄汗,晨光一照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卫嫤一阵口干舌燥,舔舔舌头,见他进来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
晏衡顺势接过去,用他温热的大手捂住她小手,瞥一眼旁边问道:“又蹬被子了?”
“没。”
在他一脸不信的目光下,她低头不好意思道:“我把被子蜷在怀里,抱着睡的。”
阿嫤可没有抱被子的习惯,她从来都是抱他。
抱他,难道说没有他阿嫤不习惯?
想到有这种可能,晏衡低头掩住上扬的唇角,然后极为“自然”地把手伸到床尾,握着她有些冰凉的小脚,心思不由飘到远处。
这个冬天注定要在凉州过了,这里冬天甚至比京城还要冷。只是凉州本地的炭灰太大,烧土炕屋里又不干净。阿嫤爱干净又怕冷,也许他该早点给伯安兄去信,托他买银丝炭时帮他也买一点。还有娘和阿昀那,也不能少了。
“大人夫人,早膳好了。”
谷雨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摆着三四层的蒸笼。掀开蒸笼,热气过后露出精致的小笼包。单闻香味,就让她垂涎不已。
“立夏还会做小笼包?”
卫嫤心中对立夏的不满消去不少。世子送来的四个丫鬟,大面上看起来都是极好的,时日一长就看出其中差别。会功夫的立冬心思最简单,会按摩的立春最为吃苦耐劳,这两个得力人手被她留在京城照顾卫妈妈。
而剩余的立夏和立秋中,立秋中规中矩,只有立夏,人懒不说还心思奸滑。每次下人们吃饭有肉,她总仗着自己在灶上先把最好的挑出来。本来洗完后该再冲一遍的盘子,她看大面上干净了都直接偷懒不冲。
这些细节足够看出她秉性,人是世子送的,在京城卫妈妈要处置难免碍于面子,所以她便做主将她带了过来。一路上辛苦些,顺道也打磨下她性子。
“立夏哪会做这个。”谷雨皱眉:“明明一大早叫她起来做饭,等我忙完去厨房,都没看到她人影,锅里只有一堆快煮烂了的面条。还好立秋说大人做了小笼包,我切点咸菜煮点粥勉强能应付。不然夫人醒过来,怕是连热乎东西都没得吃。”
“这样?”
谷雨跟立夏立秋朝夕相处,她是真的讨厌立夏。她在夫人跟前有脸面,立夏不敢欺负她,但她却欺负立秋。
“夫人,一大早真不是我要扫兴。立夏也太懒了点,她跟立秋睡一间,早上起来吆喝着自己要做饭,把乱成一团的床扔那,让立秋一个人收拾。他俩虽然睡一张炕,但铺盖却是分开的。”
卫嫤知道,以前她跟卫妈妈睡的炕也这样。炕上顶多铺一层布,然后每个人有单人床那么宽的褥子。睡觉的时候铺上去,睡醒了卷起来归置在炕头。立夏这样,已经不是懒,她是在欺负老实的立秋。
“咱们这宅子也大,那么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让立秋自己睡一间。对了,立夏煮的面烂了,你们早上吃什么?”
谷雨无奈道:“烂了也不是不能吃,总不能浪费东西。”
一直听着的晏衡突然开口:“我看立夏做得好像不多?”
卫嫤疑惑,他怎么知道立夏做了多少。余光扫到桌上那笼包子,单看卖相丝毫不比广源楼的差。刚谷雨说这是晏衡做的,那他可能在厨房遇上了立夏。
谷雨答道:“是不多,这会她不见人影。少一个人吃,连带锅里剩下那点粥,差不多也够吃。”
晏衡满脸不赞同:“你们是跟阿嫤从京城过来的,还有乌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