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床。然而白天一路颠簸,太过劳累之下她晚上噩梦连连。有时她甚至梦到,快马行驶的山路前方突然坍塌,马来不及停下,带着她摔下悬崖。
到了白日,跟在她身边伺候着的谷雨说:“夫人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山石不比土路结实多了,哪会无缘无故塌掉。”
卫嫤眉头紧锁:“我总觉得这一路太过风平浪静。”
“夫人就是想太多,大人可是皇上亲自下旨升的官,肯定能在皇上那挂上号,莫说一般人,就连山神小鬼也不敢命犯太岁。”
卫嫤皱眉,真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吴家全家都像某点玄幻文男主,一朝得罪他们便是不死不休,最终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一直到出山区,看到茫茫草原他们依旧平安无恙,卫嫤也渐渐放下此事。
这日他们住在一户牧民家中,牧民热情而好客,二话不说让出了最大的毡房给他们住。
秋日的草原水草丰美,晏衡赶着勒勒车亲自拉来水,车上还坐着牧民家的儿子巴图,他一同跟去充当向导。水烧开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卫嫤感觉连日山路颠簸的疲惫去掉大半。将头发简单地扎起来,出了毡房她就见不远处的空地上,晏衡弓下马步,在与巴图你来我往地摔跤。
远处是一直连到天际的草原,近处是热情洋溢的蒙古小伙,深呼吸一口,肺管子里全是牧草清新的味道,卫嫤扬起唇角。谁说西北苦寒,她喜欢草原的壮阔和泛着香味的奶皮子。
“你们先练着,我去帮乌兰妈妈掀奶皮子。”
旁边冒着炊烟的蒙古包内,炉子上著者一壶奶茶,大锅边上乌兰妈妈正在准备过冬用的奶酪。为了迎接他们到来,她破例杀了一头羊,等羊收拾好,入夜毡房边上会点燃篝火,载歌载舞烤全羊。
“好香,乌兰妈妈,前几天我们在山中打了不少野味。我按京城的做法做一下,等会大家一起尝尝。”
乌兰妈妈是位中年妇女,一身蒙古袍利落地上身,脸上因常年放牧而晒得发红,不过当她笑起来时,那双蒙古人特有的狭长眼睛,直让人感觉到辽阔草原下火辣辣的热情。
见她要动手,她忙拦住:“怎么能让客人做这些?”
卫嫤爽朗一笑:“巴图长这么大还没吃过京城的菜吧?这些天一直坐在马车里,我快要闷死了,正好趁这活动活动。”
见她再三坚持,乌兰妈妈终于同意了。卫嫤叫谷雨从车中拿出一只野兔和一只山鸡,昨日猎到后晏衡便已就着山溪收拾好,这会还算新鲜。刚想着要下手,帘子掀开一阵风吹来,正在外面与巴图摔跤到兴头上的晏衡出现在毡房口,见她手里提着菜刀,他一阵皱眉。
“阿嫤剁不动,还是我来吧。”
卫嫤想想自己如今的力气,虽然一路上她没断过跟晏衡学拳,但毕竟时间有限,如今她体力实在是有限。
将刀递过去,看他掂量下刀,然后一刀下午一块肉就出来。虽然连着骨头,但肉块大小几乎均匀,随着刀光一下下闪过,很快两盘肉出现在案板上。
“好厉害。”
卫嫤不知不觉感叹完,而后发现感叹的并非她一人,另一声略显蹩脚的汉语来自巴图。比晏衡矮一头的少年站在帐子口,双眼晶亮地看着晏衡手中的刀。
“原来方才摔跤,大人是有意让着我。”
晏衡摇头,出口就是一段流利的蒙语:“我本就擅长用刀,至于摔跤只是凭着本能,比不上你。”
说完他换回官话:“还有拳脚功夫,比起阿嫤我也多有不足之处。”
卫嫤不懂蒙语,半蒙半猜连带他最后这句话,才明白他意思。理解后她第一反应没别的想法,只惊讶道:
“阿衡竟然懂蒙语?”
先前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