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也足够我来张罗聘礼。如今只一件事棘手,晏家那里你可有成算。他们会不会答应?如何赴京?赴京后会不会发难?”
晏衡松一口气,伯安兄肯答应,他便放下大半的心。直到听到最后一句,他面色古怪起来。
见此陈伯安心一凉:“我说晏老弟,你不会一高兴把这事给忘了吧?向来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媒人,在你爹娘跟前就是这个。”
晏衡拨回陈伯安在他面前晃动的小指:“当年我爹硬要扶正周氏,给出的条件便是日后周氏与他不得干涉我与阿昀亲事。最重要的是,他们压根不能赴京。”
顿了顿,在陈伯安疑惑的目光中,晏衡轻蔑道:“晏家是军户,世代屯边,非有王命,不得擅离原籍。”
陈伯安一拍手:“我倒把这事给忘了,没他们在就好。你放心,剩下的事包我身上,保管给你办妥贴。就算卫家姑娘见惯了侯府气派,也挑不出一丝不满意。”
晏衡规规矩矩地拱手致谢,站直后反驳道:“阿嫤通情达理,不会故意挑理。”
陈伯安咂咂嘴:“这还没成亲,就已经护起媳妇来了,日后你还不被卫家姑娘管死。看你那傻样,赶紧走,别吓着店里小二。被你扔这么多事,我得有阵子没法钻研新菜谱。”
被赶出广源楼,晏衡摸摸下巴。被阿嫤管,被阿嫤一手安排衣食住行,月俸被阿嫤拿去买首饰,打扮得漂漂亮亮朝他嫣然一笑,单想想他就觉得心里亮堂。
傻笑两声,他定定心神,强扭过脚向钱庄商行密布的另一条街走去。
相反方向的卫家四合院中,一整个白天,卫嫤都在教阿昀读书。说是读书,可得知阿嫤姐姐将成为自己大嫂,小家伙高兴坏了。卫嫤刚确定要嫁人,拿着一本古文更是看不下去。两人心思皆不在书本上,干脆合上书,八卦起了晏家。
于是从小家伙口中,她知道了小妾扶正的周氏c宠爱继妻及幼子的晏父,横冲直撞充当主t周家二表姐,狗头军师指挥姐姐冲锋陷阵的周家三表姐,每次都多给晏衡一点豆干的豆腐西施。
竹筒倒豆说完,阿昀小脑袋钻到她怀里,声音有些低落:“凉州不如京城好,我家有些人也不好,阿嫤姐姐会不会嫌弃哥哥,不嫁给他了。”
听到小家伙尾音中的哭腔,卫嫤轻轻拍打他的背:“阿嫤姐姐喜欢阿昀,不会离开你们的。”
哄着小家伙,她神色丝毫未变。看阿衡那么抗拒,她还当晏家是龙潭虎穴。就阿昀说那些人,比起前世雇小明星引她吸一毒堕落的那帮极品亲戚,简直不够看。
卫嫤没想到的是,晏家亲戚没骇到她,晏衡却骇人听闻了一把。
晚膳都快放凉了,晏衡终于姗姗来迟,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辆马车。卫嫤不认得,卫妈妈却认出赶车之人,正是城东数一数二的大商行,通源商行的钱掌柜。
马车停在门前,商行脚力卸下十来口翻盖宝箱。箱子一字排开摆在院里,临走时钱掌柜朝卫妈妈拱手,神色间满是羡慕嫉妒恨。
“柳暗花明又一村,卫妈妈找了个好女婿。”
母女二人一头雾水,送走钱掌柜,关院门开箱子。头五口卫妈妈还能保持镇定,到第六口,一整只老虎皮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第十口的红狐狸皮看得她腿脚发软,直到最后两口一起掀开,满箱的金条和珠宝玉石,让见惯富贵的卫嫤都觉得惊骇。
这是抢银行了不成?
惊讶之下卫嫤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晏衡虽觉银行这词有些陌生,但也明白她意思。看来自己这聘礼是过关了,暗暗放心后他开口解释:
“阿嫤放心,这是开春攻破瓦剌人王帐所得。当时有德兄,就是回京那日上门领头之人,他管着粮草辎重,顺便运了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