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能想明白就好。”
听到她叹息,楚琏心下五味杂陈。有失落,更多的则是悔恨:“怪我,让红绫受这么大委屈。”
“这会我要说不委屈,未免太过虚伪。世子,总归过去的事已成定局,但这会铺子里掌柜伙计还在牢里。再让他们受我牵连平白遭罪,我这心里可过意不去。”
“这倒也是,”楚琏掏出名帖,伸手递给她:“遣人拿这个过去,衙门自会放人。”
卫嫤接过,转手交给小厮:“还不快去,仔细着可别扯烂了。”
目送小厮手脚并用地跨过门槛,卫嫤扭头笑道:“我替掌柜跟伙计们谢谢世子,要没您名帖,他们可得正经吃些时日的牢饭。”
进门后首度看到熟悉的甜笑,楚琏心下郁气散去三分:“此事因我而起,一张名帖又算得了什么。只可恨吴氏,搅风搅雨让你受那么大苦,你放心”
卫嫤忙打住他:“我听说吴将军得胜归来,风头正盛,连老太君都得暂避吴夫人锋芒。况且夫人如今身怀有孕,这也是世子第一个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安心静养。只不过,有些话现在说可能不太恰当。”
“哪有什么不恰当,直说就是。”
“夫人心思太深,恐怕不适合教养孩子。老太君虽深明大义,但吴将军如今简在帝心,她这亏怕是只能咽下去。日后管起侯府中馈来,不仅力不从心,只怕更容易触景伤情。夫人总要管家,但府中大小事务何其繁琐,这样一来照顾起孩子来难免力不从心。不如将孩子放老太君房中,她含饴弄孙,夫人照料府中内务,各取所需两相欢喜。”
强咽下去么?楚琏心下颇不是滋味。可他毕竟不傻,转过弯来很多事豁然开朗。吴家如今烈火烹油,的确不是侯府能轻易硬碰硬。但似吴氏这般妇人,指不定把孩子养歪了。
“理当如此。”
卫嫤看着他一张脸不复之前惨白,甚至隐隐透出丝红润,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是真不了解女人心思,还是故意给世子夫人添堵?卫嫤却不知,侯夫人去得早,楚琏自幼跟着老太君长大。他打心眼里觉得,由老太君照看自己儿女,那是一万个放心。
故而等年后,吴氏自产后脱力中醒来,听锦衣说世子做主哥儿由老太君抚养时那个绝望。不论她哭得梨花带雨,还是请娘家人旁敲侧击,世子始终油盐不进,甚至一直在她耳边叨叨老太君带孩子的种种好处。甚至连最后她曲线救国,趁请安赖在老太君房中,也总会被府中大大小小事务牵扯心神。而老太君又“善解人意”,严命她每旬请一次安就成。就这样,夫君与太婆婆,一个无意一个有心,却都气得她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当然这是后话了,说完吴氏,话题又牵扯到去留之上。
晏衡看着她,不苟言笑的五官难得平和,眼中更是闪过一纵即逝的温柔:“我与阿昀从未将阿嫤当丫鬟看,你想去哪便去哪。”
“我向来拿红绫,不,阿嫤当妹妹看。你打小住在侯府,哪能习惯外面吃穿。你放心,这次回去我什么都依你。且吴氏理亏,日后也不敢苛责于你。阿嫤,跟我回家吧。”
辩解完后楚琏伸出手,带着书卷气的脸上满是恳求。
卫嫤心中早已有了主意,现在顾忌的不过是卫妈妈。拉起她手,母女俩靠在一处,她问道:“妈妈是怎么想的?”
“我老了,就希望你喜乐安康。你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就不用多顾忌我。”
攥紧手心略显粗糙的手指,卫嫤鼻子一酸。卫妈妈最后一句话,其实已经隐隐表达了她的意思。安土重迁,她想留在京城,留在这个她大半辈子熟悉的地方。
可留下哪有那么容易,重生至今她一直处于被动,她烦透了这种刀悬头顶,掉不掉下来全看别人心情,完全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