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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突然后退,在蒙古军打算乘机撤退时,万千支弩箭从严密的盾牌缝隙里射出。

    第一波弩箭尚未射完,第二波弩箭已到了近前。但让蒙古兵诧异的是,这些弩箭不射人,专射马!

    一时间,蒙古军队战马嘶嚎,人仰马翻。到处都是被马蹄踩死的士兵,连同之前厮杀时死亡的尸体,也被马蹄踩的四分五裂。瞩目望去,狭长的谷道里,尸体成山,血流成河,残肢断体四处都是。

    原本打算边打边退的蒙古兵,因着这一变故,撤退的队形被打乱,后退的动作缓慢了下来。便在这时,雍军战鼓响起,弓弩手后退,步兵补上,五对一,将失了战马的蒙古兵乱刀砍死,一个不留,并在后退时,往地上浇了点东西。

    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几乎要把不算宽阔的道路堵死。尸体一层堆着一层,越叠越高。

    战鼓再响,步兵后退,弓弩手补上。这次蒙古军学聪明了,同样的盾牌在前,弓弩在后。双方隔着数不清的断肢残骸,互放弓箭。

    眼看着双方的弓箭逐渐变少,蒙古军后退的动作再次迅速起来。这时,蔚蓝的天幕飘过一阵浓烈的黑烟,蓝的纯净,黑的张扬,惨烈的哀嚎霎时从蒙古军后方传来。

    蒙科尔草原,着火了!

    后方着火消息传来,居中指挥的白音差点被气个仰倒,不能后退了,蒙古士兵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攻,企图凭借强悍的战斗力,打破雍军的队形。

    雍军又一次战鼓长鸣,所有的雍军犹如潮水般,在短短的时间里,退出峡谷。

    峡谷口

    颜砚骑在马背上,接过黄怀士递来的特制弓弩,一手拔起插在地上的长枪。之岚举起火把,将上面浇了烈酒的棉布点着。

    颜砚深吸一口气,手臂上肌肉隔着薄薄的衣物微微隆起,额角青筋直冒,以长枪做箭,弓拉如满月,大喝一声,瑟瑟声里,长枪带着烈火,嗖的一声插|入堆叠起的尸体上。

    火苗接触到身体身上的衣料,再加上之前步兵洒下的烈酒,凌厉的谷风一起,火势顿起。犹如一道火幕,将峡谷彻底封死。

    靖平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蒙古与大雍于风伽谷交战,企图攻入幽州城,大雍以火术攻之,蒙古败退。史称‘风伽火战’。

    战事告捷,颜砚等人随同黄怀士一同领军赶回幽州城。

    黄怀士与颜砚并排,随后是黄怀士的副将c独眼李c之岚等人,再之后是黄怀士的亲兵,江安便在其中。

    黄怀士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可以问出口了:“将军,那日那小子来找末将,末将看见你的亲兵书信,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

    打赢了胜仗,颜砚心情不错,打趣道:“幸好你没眼花,不然今日我生死两说。”

    黄怀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临了,摸摸后脑勺说:“末将是个粗人,就不跟将军绕圈子了,当日一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是可以,将军就让末将弄个明白,省得日夜记挂着,忒难受!”

    这个问题,黄怀士憋在心里憋了一年多了,特别是今日又看见‘贺之靖’流放后的狼狈样子,更如同火上浇油,再不问,他觉得自己就要憋死了。

    靖平六年时,黄怀士乍一听闻贺之靖下诏狱之事,差点抡起大刀跑回京城,还是他的副将好说歹说,才将人给劝了下来。

    再后来,贺之靖以‘欺君罔上,不尊君父’的罪名被流放千里,黄怀士就再也忍不住,私自跑回京师,却在京师郊野里,被大理寺少卿符锦拦下。

    当时符锦只说了一句话:“你若因贺之靖之故擅离职守,被问罪处斩,他当如何?”

    大雍有令,驻守边疆的将领,无皇命而私离者,斩立决。

    黄怀士满腔的愤怒犹如气泡般,被符锦一针戳破,失魂落魄的返回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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