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齐齐进了屋请了安,周姨娘领着丫鬟们鱼贯而入,笑道:“长公主,是时候敬茶了!”
丫鬟们一字排开,手上捧着热茶,李善周和玉珺当先跪了下去,玉珺从丫鬟的托盘上接过茶盏,高高将之举过头顶,身子微微向前曲着,朗声道:“儿媳向母亲敬茶,愿母亲万事顺意,身体康健!”
头顶上没了声响,她等了许久也不见长公主将茶盏揭过去。她高举着茶盏,时间长了,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稳住自己不让自己晃动。好在玉珺曾经就走过这一遭,此前又有了会被下个下马威的准备,是以咬牙撑着,低着头看着地面。
“你们昨夜上哪儿去了?”长公主不咸不淡的声音越过头顶落在她的耳畔,玉珺心道:果然,要清算了!她也不做声,只等着李善周解释。
“昨夜宾客走后,我们又去了西坪巷。”李善周实诚,半分不减,毫不遮掩地说了个大实话,“在那儿儿子又摆了个流水席,直到天亮才回来!”
“荒唐!”宣慈长公主原本就一肚子火气,此刻见了李善周不痛不痒丝毫不知错的模样,更是火上浇油,道:“洞房花烛夜你不带着新娘子在新房里过,黑灯瞎火地跑去西坪巷办什么流水席!三天三夜,好大的手笔!莫不是我替你办的婚宴入不了你的眼,逼得你在外头再办酒席不成!”
她的语气极冲,看似在说李善周,可是说话时却是对着玉珺,玉珺手举着茶杯早已经酸痛不已,在心里默默地吐了句苦水,正想着若是宣慈长公主当面问她,她只卖个傻,躬身下去认错也就罢了。反正被说上两句,不痛也不痒,更不会掉块肉,人生在世本就不能事事如意,但是脸皮厚一些却能解决许多问题。
她抱定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手举着茶杯,身子却要往前倾,道:“母亲,这事全怪我”
她正要说,李善周却接过话去,道:“这事其实还是怪我事先没能和母亲打个招呼。”
他抬了头道:“母亲怕也听说过,儿子在北地时曾经救过乌江和兰贵妃的性命,乌江几次三番说要感谢儿子。都被儿子拒绝了。而玉珺也曾救过兰贵妃,乌江收了她做义女。昨夜我们大婚,乌江不仅送了贺礼,还特意在西坪河畔为我和玉珺摆下了这流水席。儿子原本不想去,只是这是乌江的一番美意,连兰贵妃也知道此事。若是儿子不去,只怕博了他们的面子昨夜儿子回了房才得知此事,原本想要跟母亲打声招呼再走,又想着母亲累了一夜,必定已经睡着了,等我回来再禀告母亲不迟,没想到竟有人消息这样灵通,早早地便告诉了母亲。”
“乌江替你设宴?”宣慈长公主有些怀疑,李善周道:“确然是乌江替儿子和玉珺摆的,此事兰贵妃也知晓,母亲若是不信,可派人去问。”
他信誓旦旦的说着,宣慈长公主消了大半的怀疑,面色稍霁道:“我听说北地的婚俗与大周大大不同,如今看来果然如此。既是乌江替你摆下的婚宴,我也就不追究了。一会你们还要入宫谢恩,见了兰贵妃,也替我道声谢便是。”
“是,母亲!”李善周朗声道,宣慈长公主这才接过玉珺手上的茶,和颜悦色地敲打提点了她一番,不外乎是些恪守妇道,相夫教子的老生常谈,玉珺从头到尾都虚心的听着,装着谦卑的样子受领了她的话,她这才放下了茶杯,给了她一对龙凤镯子。
这一杯茶敬地她简直精疲力尽,李善周搀起她时,她的手都快没知觉了,两人退到一旁坐下,她只管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轮到李善均三人敬茶时,林南蔷和左映寒齐齐递出茶杯,宣慈长公主毫无意外地率先接过了林南蔷的茶。两杯热茶下肚,林南蔷和左映寒的大小也分了出来。
长公主道:“映寒你年纪尚小,若有什么不懂,大可问问蔷儿。均哥儿有你们两个伺候,是他的福气,你们二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