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像是凝固似得,就连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顾岩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只觉得心口一阵阵钝痛,今时今日,他就像跌入一张巨大的网,被囚困得无处可逃,而这种网,并非是崔震山结下的,反倒正是他自己,一步步进入死地,最将将自己陷入今日这绝境。。し0。
崔震山的双眼变得漆黑,他盯着顾岩的脸,像是要将顾岩穿透似得,对他而言,前世的那个崔震山,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剌,即不能拨出又不能消化,因为扎得实在太深,但凡被轻碰一下,就会触动他那根敏感的神经,尤其说这句话的还是顾岩。
所有的一切都已然静止,好似只要顾岩的呼吸声重了一些,崔震山就会因丧失理智,将顾岩吞噬一般。
他的眼神太裸了,顾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他感到一丝恐慌,一丝无奈,还有一丝愤恨,他恨眼前的这个人,他是谁不好,为何偏偏是崔震山的转世呢,如果他不是崔震山,又怎么会让他落入今日这种进退维谷的局面呢。
然而这就是一道无解的题,顾岩解不开,崔震山也解不开,他们只能像此刻这般,陷入一种僵局里,谁也挣脱不开。
“顾岩。”崔震山开口了,他激烈的眼神渐渐恢复平静,但是声音却仍旧低沉阴冷,像是从幽冥地府里发出来的一般,“你是注定找不到你要找的那个崔震山的,而我,会是往后一直守着你的人。”
顾岩摇着头,他往后退了几步,嘴里低声说道:“你不是他,你根本就不是他,是我自己太傻了。”
在他后退之时,崔震山却一步步逼近,他的双眼平静无波,不带任何情结,仿佛没有听到顾岩说的话,冷淡的声音说道:“顾岩,委屈你了,我要把你装在我的葫芦里,等我取到龙灵后,就会放你出来。”
然而,正在他伸出手时,顾岩已经弹出几丈远,他遥遥望着顾岩,说道:“崔震山,我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你休想再如此对我。”
崔震山看着他,说道:“你分明知道自己逃不过我的手心,为何还要白费力气来做这无用之功呢?”
顾岩指着那片平静的渔村,他说道:“崔震山,你和你师傅,别想动这里的人一根毫毛。”
他的这句话刚说完,已经飞身跃出,往渔村东面的孤山而去,那里有天一道人设下的阵法,顾岩此举是想要去打破他结下的阵法,阻止天一道人他们师徒闯入结阵之中。
崔震山自然也看出顾岩的想法,他冷声喊道:“顾岩,你站住!”
他喝止顾岩,除了阻止他坏他师傅天一道人的阵法以外,更因就在刚才,他与顾岩相见后,为免惊醒他师傅,他特意将顾岩圈在他自己设下的设法内,一旦他走出去,师傅很快就会觉察到顾岩的到来。
然而,顾岩根本没有顾及崔震山的话,此时已飞到了数十丈之外,崔震山二话不说,口中捏了一个乘风诀,跟着顾岩一并追了过去。
此时黑夜茫茫,东边矗立的那座孤山像蹲守的一个怪物,从远处呼啸而来的狂浪声清晰可辩,在山的东南角,隐蔽的设了一个祭坛,顾岩刚刚进入阵法内,一阵激烈的铜铃声响了起来。
追了过来的崔震山脸色微变,他先朝着天一道人歇息的破庙看了一眼,随后对顾岩冷声说道:“你快随我走,师傅很快就会过来的。”
顾岩不肯,他退后一步,伸出掌风袭向祭坛,崔震山想要制止,却已来不及,祭坛被毁坏,铜铃声蓦然停止,崔震山知道——他师傅天一道人已经来了。
当日,为了进入渔村,天一道人在此设下破阵的祭坛,其实祭坛只完成一半,要进入渔村的结界,还需等待天时之利,这天时正是三日后,退潮那一刻,南海水位猛烈下降,只待露出七云礁,即可大功告成。
崔震山心知他师傅天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