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软剑一出,空气里‘叮铃’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崔震山对那云胡道人说道:“本官的剑,生前只杀恶人,死后只斩恶鬼,妖道你逆天行事,今日休想从本官剑下而过生。”
“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何为正,何为邪?不过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给我们定下的规矩罢了。”云胡道人讽刺一笑,又指着朱三丰说道:“要说是非不分,你们才是头一个,否则为何有人不得善终,而有的恶人,却官运亨通?”
那被点到名的朱三丰不知阵法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他满脸惊恐的看着云胡道人,嘴里问道:“先生,我夫人如何了?”
此时,谁也没有闲心去回朱三丰的话,崔震山冷眼瞥着云胡道人,说道:“一派胡言!”
说罢,他腾空而起,使起手中软剑,直入云胡道人面面,那柄软剑在崔震山手中灵活自如,时而柔顺如丝,时而坚如金刚,剑气逼得云胡道人连退数步,云胡道人以手中盘龙剑去迎,两剑相碰,空中发出刺耳响声。那云胡道人不敢轻敌,原是这柄软剑并非阴间之物,乃是崔震山生前所佩带之物,平日不用时缠与腰间,但凡使起来,可杀人魔鬼怪。
双方交战之时,眼见西天魁星转移,再过片刻就至子时,阵法中的安如意以鬼身布阵,手中沾朱砂,在符纸上画咒,咒语刚画好,一道青色火焰直扑安如意面门,安如意往后退了两步,躲过火焰,这阵法于她本身不利,只是眼见就要大功告成,安如意不肯就此罢休,她强忍着被反噬的凶险,再次画咒,一旁与云胡道人交战的崔震山眼角瞥见安如意的阵法要成,他左手使力,一道黑光向着云胡道人射去,云胡道人不知是何物,侧身躲过,等定晴一看,才见是崔震山的判官笔,那崔震山趁他身形未定之时,手中的软剑又向他颈项直入而来,云胡道人双目圆瞪,他正要拼尽全力一击时,崔震山却一个转身,虚晃一招,回身至阵法内,长剑挑熄了阵法中正北方的雷火,安如意布下的阵法瞬间被破,此时,就连阵法的朱三丰也能看清眼前的情形了。
阵法被破,安如意气急败坏的怒道:“崔震山,你坏我好事!”
阵外的朱三丰看到安如意,顿时呆住了,他原以为自己眼花,但那阵法中的女子却又是那般真实,他怔怔喊道:“如意!”
安如意冷冷瞥了他一眼,神情是说不出的憎恶,朱三丰回过神来,他瞪大双眼,那女子正是韶华时光,却又与记忆里的人一模一样,朱三丰唬得面如土色,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如意怎的会是你,你是人是鬼?”
安如意见他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嘴里吐出几个字:“无胆鼠辈!”
崔震山盯着安如意,说道:“安氏,你当日要自寻短见,今日又何苦费尽心机得到重生?”
这话犹如直戳安如意心尖,当年她被迷心智,自轻自贱,为了那薄情寡性的男人了解了自己的性命,害得她在阴间饱受十三载不日不夜的苦痛,今日她不光要重返阳间,更要亲手为自己报仇,那安如意神情扭曲,嘴中大喝一声,张爪直向崔震山,崔震山也飞身而起,以手掌去接,两人在空中缠斗大片刻,到底是崔震山技高一筹,他一个单翼顶,将安如意震倒在地,崔震山正要用手中的判官笔勾住安如意魂魄之时,便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崔震山堪堪躲过,原来是他与安如意交斗之时,云胡道人见安如意落了下乘,便急忙上前相救。
云胡道人搀扶起安如意,嘴中急忙问道:“如意,你如何了?”
“哥哥!”安如意脸色发青,四肢发僵,这是崔震山用法术钉住了她,此时她已是动弹不得。
“崔震山!”云胡道人目露怒火,他站了起来,捏了一个诀,嘴里念念有词,手中又凭空出现一个几寸大小的葫芦,只听他喝出一声‘放’,从葫芦里出来十几个青面獠牙的小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