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被禺江分割成江城西与江城东两块,城西先行,繁华昌盛,城东则落后许多,这才开发了一小部分,还是以学区为主,没多少商业区。但也有不少商人对这半边城很看好。
不过,不管城东多么落后,至少江岸还是繁华的。入夜后柔和的街灯亮起,宽阔广场上更是亮如白昼,多个广场舞小团体分布在各处,或欢快或轻缓的音乐中还掺杂着孩童的笑闹,一时热闹非常。
林一夏没见过江城夜景,跑过广场时朝那边多看了两眼,好奇中带着些许向往。城里的夜生活,比乡下要热闹很多很多。
白织雪难得扎起了头发,精细的四股辫长长的一直垂到胸口,发尾扎了个白色的小绒球。这是林一夏的成果,别的她拿不出手,手却是极巧的,只是到江外后一直没机会用上。多年不练,手有些生,但效果却很不错——毕竟人美,头发怎么样都好看。
沿着禺江夜跑的人还有不少,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穿着短袖短裤,蹬着运动鞋,轻轻松松地从她们俩身边跑过,之后还回头对她们鼓励性的灿烂一笑,这让林一夏很是感慨。
那些年轻小伙们一个个超过她们也就算了,怎么连老奶奶都那么康健!
“老奶奶看起来有七八十了。”白织雪的气息还算平稳,对此也很是惊讶,“老当益壮呀!”
林一夏比她虚得多,面上火热,额上却只是微微见汗,只是被江风一吹也没凉下来。她的喉咙有些干哑,因而只是用鼻音嗯了一声。
白织雪笑嘻嘻地鼓励她:“马上跑完了哦!”林一夏勉强扯出个笑。
终点定在一个小凉亭,许多夜跑的人都喜欢在这停下,在亭子里吹吹凉风歇一歇,还能看林间空地上的阿姨们跳舞,虽然业余,但还算好看。
两人渐渐缓下脚步,一面平复呼吸一面穿过小树林走向江边。江边小路上更多的是散步的人,有人牵着狗有人哼着歌,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倒映的是江城人的悠然生活。
林一夏半眯着眼,享受着夏夜的习习凉风,嘴角微微上翘,彰显了她内心的愉悦。白织雪偏头看向对岸,余光却一直停留在林一夏身上。
突然,她目光一凝,一声“小心”脱口而出,右手迅速伸出试图将人往身边拉。
然而她的手指才堪堪触碰到林一夏的肌肤,一道黑影猛然撞向两人之间,生生将两人向两侧排开。
一时人声喧闹,狗吠声此起彼伏。然而林一夏脑中一片空白,一声惊呼压在喉间因惊惧而难以发出。她的眼中飞快闪过树林c路灯c高楼紧接着边上星空
不等边上的人反应,又一道雪白的声音紧跟着跃入禺江,那姿态若是跳水怕是特别完美,然而并不适合跳江救人。岸上一片哗然,有三名青年飞快甩掉上衣裤子,运动鞋也踢到一边,三言两句定下计划就沿着河堤往下爬。
林一夏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景物越来越远,世界也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唯一的,只有她的呼吸。
潮潮的江水气味将她笼罩,下一刻,入水的错误姿势将她砸得一晕,冰凉的江水瞬间将她吞噬,不同于江面的平缓,江下暗潮汹涌,绞着她往远方而去。一直到呛了好几口水,林一夏这才无意识地挣扎起来,然而连手都无法伸出江面。
熟悉的绝望感。
心却蓦然平静下来。
林一夏在水下睁着眼,浑浊的江水让眼睛很不舒服,而且,什么都看不见。
幸而,并没有多少时间给她思考与感受窒息的痛苦,一双手环着她的腰奋力往上一带,几乎没给林一夏以反应的时间,她已经浮出水面。
呛水的痛苦席卷而来,眼睛鼻子喉咙以各自独特的方式疼着,连声咳得几乎难以呼吸。
“没事了没事了。”白织雪紧紧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