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过,九岁吧。不过这样听起来,是挺老的。”
“可是小川也这么叫你啊,那我总不能差个辈分叫你哥吧!”
他笑了,笑的很质朴,“随便你吧,我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哪还管你们这些小年轻叫我什么啊。”
我记得他叫俞建安,以前洪叔在的时候都叫他建安,爸爸他们会叫他c小俞,我们这些晚辈c都叫叔叔。我也是突然发现,洪叔都快和爷爷一样大了,我们还叫他叔,杏姨比奶奶也小不了几岁,我们都叫她姨;
其实还真的是,时间长了,叫习惯了,这些洪叔杏姨什么的,我们从不想在叫法上有些奇怪。爸爸说,只是当初c杏姨和洪叔他们刚来我们家的时候都还小,才十多岁左右,所以姑姑小叔他们都直呼他们的名字,都叫“杏姐”“老洪”什么的,只是如今,他们真的都老了,才会觉得奇怪;总想着,他们已经成了自家人,就该给这些长辈一个合理的称呼。
“高三毕业了打算读哪个学校?”俞叔叔没有读过大学,是因为家里穷,恰巧也有份好工作才没继续读书,他说过,没再读大学,他也挺后悔的。
“还没想,我现在的成绩,想考个好点的本科,还是个不小的问题。”
“那你要努力了,听说你现在还在学大提琴,不容易啊。”
“还好,也算是自己还没下足功夫,还没真的到那个用功的地步。”
“你这样说,还挺成熟的,要放在以前跟你说这件事,估计早就撂摊子了。”所以俞叔叔当年还在的时候很少给我提学习上的事,对于差生来说,是最反感提成绩的。
“以前——不懂事嘛——现在这不是知道要好好读书了吗?”
“我发现你现在真的懂事了好多啊,什么时候改变的?”
我思考了一会,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化成现在这样的。“一点点的吧。”
“我也发现了,你现在这样挺好,和你妈妈也不吵架了吧?”
“不吵了,因为以前有些事,没说开,现在都知道了。”
以前的事,外公都记载那本本子上,母亲并不是冷血,她每个月都会给外公打生活费,也在外面打点了很多生活上的事,只是外公觉得母亲在齐家也不容易,所以就从来不用母亲寄来的钱,也不用母亲打通的关系为自己谋一份好差事。
“外公是个自立自强的好男人,他对妈妈,从来不抱怨,只是也时常担心她在外面过得不好,就经常给她写信,但每次写完信,从来都不寄出去,因为他不知道寄到哪去。外公虽苦,妈妈也不容易,她对我那样,她自己也不好受吧,我都想通了。”
俞叔叔见我讲了这样的话,也是打量了我好久,“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也不想煽情的。”
“你真的——变化太多了你知道吗?我都要重新认识你了。”
“你好,我叫顾井桐,在读高三,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业余的大提琴家,然后有一份很稳定的工作,我希望我爱的和爱我的人都好。”
“你好,我叫俞建安,我的梦想是将我的汽车名牌推广到全世界,有一份自己经久不衰的事业,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健康快乐。”
“祝你梦想成功。”
“你也是。”
“以后有不开心的事就找我,给你我的名片。”
“好,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的。”
俞叔叔说,要不是当年齐家败落了,一定要他离开的话,他可能现在还是个给人家开车的小司机,不过他还说了,这样能一路看着我成长也好。
之后就很少再见他,我也知道他很忙,常常忙得忘记吃饭;
果然每一个为了奋斗的人都是这样不拿青春当回事的,管它什么熬夜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