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打电话来说母亲身体恢复得很好,让我在学校好好学习,也要好好顾及自己的身体,天寒地冻的,早起看书也不容易。
请了一个多星期的假,还好是高三,新课都已经结束了;从来没发现全都是复习的课程还是挺好的,只是总会发现自己在很多方面掌握的很肤浅;一个多星期不练习大提琴,明显生疏了许多,殳仡也不说我,就是更加尽心的教我;只是这样突发的教学速度会让我错觉殳仡要一次性把该教的都教了,然后离开。
殳仡在我之后就没带过其他的学生学大提琴,我有问过他为什么?他总是不回答,然后默默的点上一根烟;殳仡吸烟要比夏明好,夏明每次吸烟只是为了排解心里的怨气,然后将那层烟雾像舒气似的吐露出来,一种云里人家的醉感;而殳仡每次吸烟好像是在诉说一种寂寞,那些烟雾会由一团云变成一个白色的花环,也就是人们俗称的烟圈。
我问洛清c为什么殳仡不把自己的才情传授给更多的人,他真的不随意的教学生学大提琴,洛清自己也不知道,她也没问过;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洛清也有,只是她善于隐藏;她告诉我,好奇心说好了是好奇心,说不好了就是爱八卦;她说,“我不问并不代表我不想知道,只是如果别人不愿轻易的说出自己的事,就算问了,也只是失了自己的面子,等别人想告诉你了,他会主动说的。
我想不通c就问她,“这样活着不会很累吗?明明很想知道,还要等人家开口。”
“其实说白了就是考验自己的耐心和观察力,如果这两者都具备了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好奇心了,这样,你就可以做一个真正云淡风轻不问俗世的高人了。但是呢,这还是要看什么事的,有些关于自己安危名誉的,该问的还是要问的。”我只能说自己若有所思,勉强明白洛清当时说的话。
所以对于殳仡这件事,我就压着自己的好奇心,学着洛清的耐心和敏锐的观察力,等待着殳仡自己告诉我。
果然这样的等待最有效果;那天殳仡和其他老师喝了点酒,说是暖胃,其实也是借酒消愁;他显然没什么醉意,也装的很清醒的样子,他在指导我的时候,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我也不解就问他怎么了,心里还想着是不是自己蠢到什么境界已经达到让殳仡无语的地步;
他先是默默的点上一根烟,然后像平常一样习惯的吐出一个烟圈,“我以前有过一个学生,一个——性格和你有点像的女孩。”
殳仡说,那个女孩很文静,她每次拉大提琴的时候样子很美好,那时还算年轻c还没怎么成名的殳仡一点一点的陷了进去,他一直对自己说,“她是你的学生,只是学生”。但感情这样的事,是说不清的,况且c那个女孩只比殳仡小六岁。
人们都说,日久生情,就像外公和外婆,也像殳仡和那个女孩,他们彼此爱慕c决定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女孩读高三。
殳仡说,“十年前的师生恋还不常见,她又是个习惯固守传统的女孩,我告诉她,我会等她,等她读完大学;她说好。”
就像所有的爱情那样,如果不是在一起了,就是有一方背叛了当初的约定。那个女孩在大学没多久就和一个工科男在一起了,说是家里给介绍的,她不能违背家里人的意愿,而所有的人,都不看好当初的他们——相差六岁的老师和他的学生。
殳仡说,那是他的初恋。
所以现在我也大概能了解殳仡为什么不爱授人才学,原来只是怕触景伤情。
他当初之所以收我,是以为自己做够了准备能放得下当年的往事,只是,他在我身上找到了更多当年的影子;我学着洛清的语气劝他,“也许这是以毒攻毒,好的更快。
他不说话,只是含泪笑笑。倘若真的如此,那也值了。
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