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月亮最圆的一次一定是在你期盼回家而仰望星空的那一刻;古时候,人们总是踏着千难万险赶回家,只为了见一眼家人,吃一顿团圆饭;而现在,回家的路,纵然已经是遍布舟车,也拉不会我们想回家的那份诚挚的心,回家,不过是为了圆一个团圆的幌子,过一个望穿秋水的假期。
小时候是喜欢过年的,因为过年了就可以到处去玩,有红包c有新衣服c有很多平常吃不到的美食;而现在的我,已经对过年这种习俗失去了兴趣,无非就是聚在一起吃个饭,叙叙家常,见到的人多了点,压力也大了点,因为别人总会问,关于你的成绩,你的才情。
那顿年夜饭是我离开外公之后见过最热闹的一次了,可能也是因为地方小,人也多,在拥挤中才方显繁华。
还是和以前一样,长辈都要坐上席,晚辈就挨个坐着;杏姨本来是不打算上桌的,但爷爷说,齐家如今都这样了,还要顾忌什么,杏姨也算是我们齐家的长辈,理应也是要坐上席的,只是奶奶一直高冷的沉默着,没有任何神色,最后杏姨只得委屈坐我的旁边。
按平常的惯例,先开口的都是男人,爸爸给每个人斟酒(除了我和小川),说着平常他也常说的客套话,无非就是缓解气氛,再不过就是左右大家的心情。
爷爷也说话,说这一年大家如何辛苦,以后要怎样发展;小叔就随后应和着,继而是母亲,然后是奶奶。
我和小川是不说话的,因为他们的话题我们根本就参合不上;很多时候,这样的饭桌竟不是一顿饭那么简单,说是饭局也算是客气了,这更像是在开会,最大的区别是:桌上摆满的是美食,而不是一份份白花花的文件,还有两个不动声色的闲人;大家的神色也还好,不算僵硬,也有点像家人之间那样会时不时的寒暄着几句,关照彼此的奋斗历程。
屋外的鞭炮声早就如雷贯耳,响绝一时;只听不看c是烦躁,边看边听才会领会那是一种怎样的美妙;没有人不会羡慕烟花绽放的斑斓,也没有人不会同情它的昙花一现,它是我们心中最纠结的魔魇,美人迟暮般瞬间即是永恒。早早吃完年夜饭的我和小川,因为要和长辈一起下桌,所以我们只能透过那层厚厚的玻璃看着被点点烟火装饰着的夜空,偶有残留的炮仗屑从别人家的上空落到齐家的院子里,看了只叫人忍不住欣喜。
“你们两个小的,也别光坐着了,出去玩吧。”
自从爷爷回来的了之后,奶奶就很少管事了,就好像一个退了位的皇帝,我们称之为太上皇,只管后生安乐,不问前朝世事。
说罢,我俩便肆无忌惮的穿梭在各色巷子中,用零花钱去买烟花棒,小鞭炮,学着人家孩子的玩法,玩的不亦乐乎;一时也忘了齐家原来是大户人家,最不惯这些乡间习俗,他们那些高雅的庆祝仪式一般都是歌舞曲乐,好酒美食。
可是我们的本性里哪顾得上这些,既然心里已经开启了童年时玩耍的经历,难免就将这些乡间玩意搬到了齐家的院子里;烟火四起的时候,屋里的人都看向我们,一时停了谈话,就是看着我们玩耍。
没有人批驳我们这样疯玩疯闹的举动,反而是赞许。
“我小的时候,每逢这种喜庆的节日,都和兄长们这么玩闹,从来都不知道什么财产,什么权势,就像你们现在这样单纯无忧;等到大了一点,兄长们都忙着继承家业,忙着看书经商,能陪我玩的,就是家里面的下人;等到和你们差不多大的时候,我也就被迫收起了玩心,像现在这样c到处都是家族的里的琐事,争这个c争那个的。”
爷爷说,齐家现在这样的状况反而是好,没有累及儿孙,儿孙反而活得更加自在,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该玩就玩,该学就学,不必整日捧着书心里暗算着怎样才能称霸,在商场上奔波很辛苦吧,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