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有着与生俱来的悲伤,可以恋爱是一件很享受,会让人觉得快乐的事,可我从来没在你脸上察觉过赵立瑶有着的那种恋爱中的感觉。”
商音说完就一直在收拾她的床铺,我在静静的想着她说的话,想再问什么,但也始终不知道再问什么。
“那要怎么说?”她收拾完就准备出去了,可我还想留下她,再听她些什么。
“什么怎么说?”
“放手,怎么对他说?”
“这个,因人而异,你自己想清楚,说清楚就好。”商音没被我留住,还是出去了,也没再多说什么。
商音在我们的眼里多是无情,就像心底的我,但她也确实像心底的我,因为被情伤的深,才收起了自己的真心,因为害怕再伤害,才故作无情;这些我很多年之后才能体会出来的心思,或许就算当初已经足够成熟,足够理智的商音c自己的都不明白。
沈笠禹也是真不难为我,他从来不过问我的当初,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他常送东西给我,像一般的情侣一样呵护有加,每天发信息过来问候不管今天有没有见到,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回宿舍一起看书一起玩耍;他喜欢画画,我就当他的风景,他喜欢写东西,我就接受他的深情,他喜欢猜我的心思,我就从来不主动告诉他。
他说:“我一定要带你去看海,看它的蔚蓝,一层一层卷起的波浪,海鸥从遥远的天边飞来,带着悠扬的浪潮声,洗涤你心灵的杂质,让你复原最天然的本性,最美好的自己。”
所以沈笠禹是被这伟大的彼岸给净化了吗?才会生成这样的优秀。
所以沈笠禹就算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我就要我成为和他一样的人吗?
其实我不喜欢别人送我东西,也不喜欢别人猜我的心思,更不喜欢每天都呆在一起;我不喜欢把他的思想强加给我,陪着他只做他喜欢的事,接受他的理所当然。
沈笠禹从来不问我:“你需要吗?你喜欢吗?”
如果他问了,我会遵从自己的内心摇头吗?
可是他不问,我连摇头的机会都没有。
赵立瑶说:“井桐,其实你是个很懦弱的人,你从来都不主动去争取什么,从来不主动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坦诚的对我说过这样坦诚的话。
其实我有比赵立瑶说的更懦弱,因为很多事,即使是在心里我都不敢承认,不敢对自己说出来。
再见到沈笠禹的时候,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只能等着他给我的准则去迎合;而他给我的准则就是充当傻子,昨天的,或者更久之前的,我们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是像之前那么说话,做事。
没有人再提起赵空,提起各自的过去,甚至对未来的设想,他不说我不问,我不说他心里自己猜。
我没能像商音说的那样做个明智的人,我选择傻下去,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等到最后坚持不了了,才会顺应天命。
其实就像赵立瑶说的那样,因为我的不主动,所以其实我等的不是互相的坚持,而是沈笠禹主动开口说放弃,这样,自己的内心就不要愧疚,就不会蛮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说“愿意”。
我明白的太迟,错以为自己会真的成个傻子,然后陪他傻下去。
那一年,齐家破落,谷迪的厂子被打了封条,整个集团都拱手相让他人,几套房子都变卖了抵债,唯独爷爷多年在外留了点积蓄供养后来的我们。
那年夏天,齐家为了我和弟弟不像他们那样整日舟车奔波,便将我们安排在爷爷的旧友,但我不肯,我说,我要回小村。
俞叔叔送我们回来的时候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再见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