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第一个国庆节是在乡下的学校过的。
那时候的舞台是临时搭建的,每个班都捐出几张长条课桌,然后搬到操场周边的跑道上再拼在一起,上面铺上一层看上去很喜庆的红布,就像那些电视上大明星走红毯的那个红布,很厚,跌在上面也不觉得疼。
当然,这个不是我自己的体会,是顾谨生告诉我的。
顾谨生在那个国庆节的舞台上算是玩过了瘾,他演了小品,还唱了歌。据说就是他唱歌时候唱的太深情把一个初三的学姐给唱哭了,几番周转联系到他非要认他做弟弟。
那首歌在他唱之前我从来没听过,所以总是记不得,他事后跟我重复了很多次歌名,我还是都给忘了,倒是一次就记住那个初三学姐的样子,在那时的我看来,她显得好成熟,从她的外貌和她的装扮。
他演的那个小品也很搞笑,大多都是肢体动作,所以他能体会在舞台上摔倒了却没有感到疼是因为那块红布的确的很厚。
后来每次回想起来他在那个小品中的几个经典动作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时候的我虽然还算活泼但也从不参与这些娱乐性的活动,我不会唱歌也不会演小品,乡下的孩子只要把书读好了,其它的都不是家长看中的。
但这些思想或许也只是我们那时候的乡下。
所以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奶奶要安排我每天放晚学了,一去补文化课,二四六去学绘画c舞蹈c还有竖笛,当然周末也没放过我,依然是补课c补文化课c补我学的不好的文化课。我能够拥有的时间只有星期日的晚上。
而这些都是她没有跟我商量就直接给我安排的额外课程,在我白天已经学的筋疲力尽的时候还要夜以继日。
我有过从没有过的厌学。
我开始一天天的不想去上学,不想写看起来都很高深的作业。
老师上课再也不会讲解的那么详细,很多知识都一带而过,在我还没能完全理解掌握的状况下已经开始了下一节课的内容。
我开始理解为什么当初从城里来的顾谨生成绩会那么好,不认真学都比同班的同学考的高。我过了很久才明白,上学只是一种让国家放心的教育形式,这里的小孩早就在上课之前就请了家教把还没上过的课程知识教了一遍。
而这些让我如何能一下子接受。
而这些的所有,都是我以后不想去上学的理由,大概c也是借口。
来到这里的第二个清早,在想完了所有我该想的事后,其实我是睡着了,那些开心的c不开心的c都在那日明媚的初光中遗忘的一干二净。
八点左右的时候,我才被叫醒,然后去吃了早饭,中式的糕点和牛奶,还有一杯加了玉米的白粥,杏姨说这叫营养餐,味道自然也是极好的。
可能是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吃早饭原因,整个人都比较自在,吃的好,心情也就愉快了许多。
吃完饭我就被洪叔带去了新学校,坐在那辆黑色的汽车上,看了一路的高楼大厦,人来人往,心里极度的充满新奇。
只是这样的新奇如果在加上一点阳光就好了,可偏偏下起了雨,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淋湿了我整个身子。
汽车快开到在那所学校的门口时,司机叔叔放慢了车速,问洪叔要不要开进去,洪叔看了看我,说是不用,他给的理由很好,他说:
“小姐第一次来,带她参观一下,她还不适应这样的生活。”
我依然是新奇,便也没在意洪叔的话。
司机叔叔应了一声便把车停在了校门口的一边。
我在洪叔的帮助下打开了车的门锁,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下了车。
十三四的我,还是个依然会把所有的心情表现在脸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