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谨生,谨生”。我竟然随口念了出来。
原来外公是知道的。
“那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啊?”
我依然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外公只是笑笑。
“听说是谨生爸爸在城里做生意失败了没时间照顾他,就把他送到乡下来了,应该还会回去吧。”
我只是“哦”了一声,这样的回答实在是没有惊喜可言。
可外公还说了:
“按辈分,他还是你表叔叔呢,他爷爷是顾筵喜,是我小叔,他爸爸是顾长辉,是我们这个辈分最小的。”
按照我当时十岁的理解能力我实在不理解问什么顾谨生跟我一样大就成了我叔叔了。
当然外公还没说完呢。
“我的那个小叔啊,当年他父亲是个教书的,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抓起来了,关了七八年,他儿子当时有个媳妇,害怕被牵连,就跑了,后来也就没有姑娘敢跟他,一拖拖到他将近四十岁才有个儿子,就是现在的顾长辉。所以我那个小叔现在也有八十了。”
他回头看看正在听故事的我,又笑了,接着说“
“上次过年不是带你去他家拜年了吗,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天天带着老花镜在家琢磨他儿子给他带回来的宝贝。”
印象中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跟老古董似的,可是我在想一个八十岁的老头怎么照顾我那“小叔叔”?难道也要像外公这样天天送我来上学?
想想还真是为难一个这样的老人家了。
忽然就想到外公,抬头看看他,想想他也是这样不辞辛苦的老人家,虽然年龄不及谨生的爷爷,但总觉得外公的身体比他老多了。虽然那时候的外公还没有昏倒,没有动手术。
和外公漫步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无疑是读了一天的书后最大的释放。那条四通八达的路上,学生和家长越来越少,快到自己家的路上好像也就没什么人了。
这样的环境反而让人感到莫名的不想说话,就想静静的走回家。即使还有人陪着我。
第二天,顾谨生居然主动来找我了,主动跟我说起为什么我不知道他的原因。
他说:“我爸爸说要把我送到乡下历练几年,也陪我爷爷几年,然后再接我回去。”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也是茫然了,怎么就和外公说的不一样呢,外公见多识广怎么会骗我呢。
我却第一次收起好奇心没有再追问下去,就说是自己知道了,然后就掉头回自己的座位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窗口,应该是凌乱吧。
我没有再望他。
这样的举动被后来逐渐长大的我理解为心虚。
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答案,总有一个是错的,虽然我当时不知道该相信谁,但无论谁撒谎了,对我来说都是不是我想承认的。
所以当时我的转身可是说是逃避现实吧。
但我后来还是没忍不住把头转去窗口的方向,却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那时候的我居然因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后来再有联系时,是他爷爷的八十大寿。
那时已经放了寒假,天不由的下起漫天的雪花,我在前面一家和小伙伴玩得正欢,外公就急急把我喊回了家。
恋恋不舍的和小伙伴挥挥手,外公说,一会让我跟他去村那头吃个饭。也就是乡下人家自家筹办的宴席,我倒是经常这样跟外公后面混吃的。
那天阳光很好,天上依然下着雪,但是没有前几天的大,路上的积雪好在不是很多,我穿着去年过年买的棉鞋走在这样的小路上,心里莫名的兴奋,大概是因为又有好吃的饭菜。
好像是走了很远的距离才赶到,到的时候,第一轮酒席都快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