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听起来那么无力,脆弱得就像是瓷器,一碰既碎。
何蔚蓝昏迷前,只隐约看得见头柜上那个青花瓷的灯具。
“你骗我,一直以来你都在骗我。”
陆承佑终于发觉出她的不对劲了,上前将她抱进怀里,才发觉她浑身冰凉,全身湿透了,好像浸在冷水里一般。
“蓝,蓝。”
何蔚蓝意识模糊,唯一清晰的感觉就是痛,撕心裂肺的痛,痛不欲生的痛。
“痛好痛”
她闭着眼,喃喃着,她一定是快要死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痛。
陆承佑这才想起她正值月事,难怪刚才她的脸一直没有血色,他连忙将她抱到上,又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可
这似乎并不能为她减少疼痛,他跑进浴室里,端出一盆热水,浸湿毛巾,开始擦她的身子,擦完身子,他也躺下
去,将她搂进怀里,温热的大掌不停的揉搓着她的小腹,一遍遍的在她耳边低语着。
也许是真的累了,在一片温热的包围下,何蔚蓝由开始的颤抖,慢慢平静下来,直至沉睡。
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睁开眼睛,已是第二日中午。
她看到横在腰身上的手臂,蹙了蹙眉头,拿开它,就要起身下。
身后的男人只是浅眠,她一动,他也跟着醒了,看她要走,连忙伸手又要扯回她。
“你要去哪里?”
何蔚蓝挣扎着,眉头皱着,淡淡的语气里有着再明显不过的厌恶。
“拿开你的脏手!”
陆承佑一愣,愠色慢慢爬上眉梢,一把将她的身子扯过来,力道很大,何蔚蓝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吭声。
“不要以为是你,我就可以无限制的容忍!无理取闹够了,就该乖乖听话。”
“放开我,你的碰触让我觉得恶心!”
何蔚蓝的眼神冷冷的,对他的警告充耳不闻,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那表情好像是和他多呆一分钟,她就觉得全身灭天邪君
不舒服。
眼眸中的怒光一闪而逝,随即那幽深的瞳孔就渐渐的收缩起来,危险的气息步步逼近。
“恶心?躺在我身下的时候,怎么不说恶心,哭着求我要你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恶心?”
他是笑着说的,那笑容是阴恻恻的,随着笑容的加深,冰凉的手指如某种爬行动物慢慢的爬上她的下巴,她如被吓
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用她的眼神表达她的愤怒。
“我是杀人犯,我是刽子手,那你又是什么?圣女还是烈女?”
陆承佑冷冷淡淡的,漫不经心的说着,玩味的眼神,好像她就是一件供他赏乐的玩具。
“不关我是什么,至少我还有良心道德,我做事光明磊落,更不会草菅人命。”
“你确定?”
陆承佑忽然靠近,近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仇恨,虽然很快,但她绝对不会看错,就是仇恨,那
种轻易不会被人发现,但是一旦被点燃就无法熄灭的仇恨烈焰。
何蔚蓝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就压下心底的那点莫名的不安,笑了笑。
“我确定的是,和你这种人谈良心道德,根本就是对这四个字的侮辱。”
陆承佑不怒反笑,手上的力道却一点也没有放松,“何蔚蓝,几年不见,真当刮目相看啊!”
何蔚蓝笑着一点点的挪开他的手,放心,她的笑容始终没变,心却点点滴滴的冷下去。
“陆先生言重了,刮目不敢当,最好也不要相看。”
何蔚蓝转身离开,陆承佑并没有追上去,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午后的阳光投进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