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蓝深感愧疚,对坐在病前的韩子群道歉。
陆子宵没回头,半响才出声,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和凄凉。
“蓝蓝,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也许你现在不理解,不过,以后,你会了解的。”
何蔚蓝觉得他的话里隐隐透着些什么,可自己又猜不透,只能把它当做是对她的那番话的一种委婉的反驳,她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这时候她总应该说些什么的,最后,只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
文琴醒来时,话也不说,药也不吃,只是靠在头呆呆的看着窗外,已经三天过去了,大家都在为她担心,陆老爷子醒来后,也去劝过一次,不过效果不佳。
何蔚蓝自知有错,也不辩解,只是每天定时的去送药,送水,虽然琴姨对她置之不理,她也不气恼,也不再去哭着请求。
金嫂几次见母女二人这样相持不下,于心不忍,提议由她代替去送药,被何蔚蓝婉拒,她不明白夫人,更不明白小
姐,只得干看着替俩人着急。
这一日,何蔚蓝照旧端着药走进去,纪雪柔看着窗外,连日来的不进食水,她的脸色苍白蜡黄,眼窝深深陷了下去,嘴唇上尽是死皮,若不是每天输着的营养液,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来。
她鼻头一酸,走过去,倒好药,送到她嘴边,笑道:“琴姨,该吃药了!”
文琴眼皮动都没有动一下,好像是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只有细长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好久,才幽幽的转过眼来。
“拿走!”
她没有动,一直站到她愤怒的拿起枕头要她滚,她才后退两步。
“滚,滚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听到声响的护士,赶紧跑过来,安抚的拍了拍文琴,“夫人,请息怒,您身体还没好,不能太过激动,否则会出问
题的。”
“问题?会出什么问题,不就是死吗?我还是死得起的,反正活着也是讨人厌!”
文琴瘫倒在护士怀里,细若游丝,紧闭的双眼里有泪水渗出。
护士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是很平常的女儿不听话,惹得母亲生气,叹息着让她躺下休息,走出去
时,看了何蔚蓝一眼,何蔚蓝跟出去,护士,道:“小姐,无论发生什么事,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夫人现在身体
很差,如果再这样拖下去,不吃不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小姐,您就多体谅体谅夫人吧!救命才是最要
紧的!”
何蔚蓝的手一时没拿稳,杯子掉了下来,清脆的响声划过耳畔,心像是被那破碎的玻璃裂入,渗出一丝丝冰凉的痛
感。
护士见她脸色忽然没了血色,担心的问了一句:“小姐,你没事吧?”
“哦,没,没事。谢谢你,你去忙吧!”
护士走远了,何蔚蓝还傻愣愣的站着。
“既然他那么爱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消失,留你一人来承担一切?”
“你不是爱他,你只是受他迷惑。”
“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无人知道,或许他接近你只是为了报复你,你怎么会傻傻的认为他爱你呢?”
“像你这种女人,只是他拿来玩玩的消遣工具,他不会爱你,即使他爱上你,那也是因为某种原因。”
“因为他是我儿子,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不可能爱上一个他仇恨了十几年的女人的女儿。”
“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是为你们好,因为你们是我们的儿女。”
“救命才是最要紧的!”
“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