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我会慎重考虑的!”
何蔚蓝的烧并未如大家期待的那样退得顺利,沉夜里便睡得很不平实,漫长夜半,喉咙干涩痒痛,总能让她断断续续的睡睡咳咳。
几次朦胧的似醒非醒间,似见头坐着一个人,握着自己的一只手,握得那样紧,紧得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肌理分明的掌心纹路。
背着窗外微弱的光,只可分辨出他朦胧的轮廓,幽然黯淡的眼眸里,与她熟悉的黑眸重叠,只想真开眼睛看个仔细,沉重如磁铁的眼皮却不能入她愿的分开,沉沉的合上,却是再也无力思考什么。
会是他吗?
一连几天,何蔚蓝都是昏昏沉沉的,白天能勉强清醒一会儿,强颜欢笑的装一下,夜里就是折磨人的难受,尤其是
喉咙的痒痛,让她不能好好入睡,可沉痛的脑袋又逼得她非睡不可,煎熬,等终于要睡去时,已是天际微露鱼肚白之时。
又是过去了。
姜明躲在走廊的角落里,远远的注视着,走廊尽头那扇开了又合的门。
这几天几乎是一下课,他就往医院跑,一呆就是,却没敢踏出一步,就像他在舞会里一样,只是隐藏在黑暗的
角落里,独自祈祷着,落寞着。[综漫]非花如刃
终于,那天晚上,他鼓足勇气走了出来,却在门外看到了陆承佑,那是他把何蔚蓝送到医院后,第一次露面,他看
到他亲口喂她吃药,听到他嘶哑的呼唤她的名字,看到了他的脸埋在她手里,悲伤沉重的背影。
他知道,他在哭,无声,却沉痛。
那一刻姜明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境,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甚至都能感觉到陆承佑无法控制的悲痛,一种疼痛
的近似绝望的悲哀在他心里泛滥起来。
那么个冷酷强势的男人,到底有多痛,才能让他在寂静无声的暗夜里趴在她的前悄无声息的痛哭?
当天际出现第一抹微白时,陆承佑离开了,如同他来时那样安静,走得也是如此沉默。
那天晚上姜明最终还是没有进去,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在这场爱情战场上,无论是陆承佑何蔚蓝还是凌昊泽,都一样是痛苦的人,他不理解他们的爱情,也无法理解。
他也是痛的,但他始终只是个局外人而已,他能做的除了在远处静静的凝望外,就是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默默的数着自己的落寞心伤。
第八天,何蔚蓝终于完全清醒了,清醒之后,她才知道她已经病了那么多天,虽然浑身疼痛,至少脑袋不再那么昏沉了,看到房间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医生正在写着什么。
门吱呀一声开了,杜宴枫走了进来,看到何蔚蓝已经睁开了眼睛,立刻笑开了颜,放下手里的饭盒,大步的走过来,抚上她的额头。
“蓝蓝,你醒了,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何蔚蓝笑着摇摇头,又看了看桌上的饭盒。
“枫哥哥,你快去吃饭吧,一会儿饭凉了,对胃不好。”
杜宴枫愣了一下,把饭盒拿过来,打开,立即汤的香味便飘了出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是给你带的,琴姨特意给你做的。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琴姨每天都会做一份你最爱喝的鸡汤,就等着你醒
来能立即喝上。”
虽然何蔚蓝让他们瞒着她发烧的事情,但根本瞒不住,文琴太了解她的身体状况了,她发烧的第二天便看出来了。
杜宴枫见何蔚蓝的脸色不好,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了,立即扶着她起来。
“几天都没怎么进食了,把这汤喝完,一次补回来。”
成俊看向她,笑道:“小姐真幸福,有那么多人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