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浅笑着道谢,回头,“爷爷,爸,你们都听到了?既然不是亲眼所见,怎么就断定是我做的呢?这年头,谁还没个意外呢?”
“你你你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安又均眸光一暗,转头,“夜儿,你说。”
重头戏来了么?血狐狸抬眸望去,但见安浅夜黑眸闪了闪,双拳攥得死紧,似乎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半晌过后最终松了拳:“爷爷,爸。听到争执,我就出了房门,到楼梯口的时候只见大姐正抓着安安的手,嘴里说c说安安,别推我。我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大姐滚下了楼。”
按理,安浅夜所说也不假,只是从头听到尾,明知实情还隐瞒了部分事实。就这话一说,任谁都知道话里的意思,一句“安安别推我”已坐实了安浅夕推安子卉的事实。
“夜儿是你亲哥哥,总不会睁眼说瞎话吧?现在,你还不认错吗?”
“啪啪啪”掌声起,血狐狸笑得无比讥讽:“好一个大义灭亲!你真是我的好哥哥啊!”
不论你有何苦衷,演戏演到这份上,自己再不蛮横无理一下,似乎太对不起观众啊!
血狐狸正要说话,“咳”地一声,看了半天的安老爷子可算是开腔了。
“我都说了多少次家和万事兴?一个两个全当耳旁风,老头子我果然是人老不中用了,说话没人听了吗?”安老太爷眼神一凛,音量不大,却奇迹地让一室硝烟归于尘土,“这才安宁几天又不消停了?安丫头你倒是说说,这次又为了什么和你姐姐吵?”
到底姜是老的辣,大伙全揪着推人的事不放,唯独安老爷子火眼金睛,一出声就问了关键。
“是,人是我推的。”血狐狸深深看了安老爷子一眼,一改常态就认了罪,却没有半分愧疚,“爷爷问得好,我安浅夕的确是嚣张惯了,可我嚣张得有底气。身为安家人,有头有脸,京城里的上层名流,凭什么要看他人脸色行事?对外人,端些架子也无可厚非。可这并不表示我无理取闹,我再是顽劣,也不至于无辜残害家人!”
血狐狸深谙说话之道,看似顾左右而言他,一番话却听得老爷子暗自点头。哪怕当众认罪也显得理直气壮。头一扬c身子一挺,自有一股傲气四散而发。
血狐狸环看一圈,继续说:“是,自从安子卉进了咱安家大门,我心里就不舒服。莫名其妙多了个姐姐,还一副与世无争的清高样,我看着就恶心。哄得安家上下心悦诚服,那是她的本事。可谁没点脾气?看不顺眼了说两句也在情理之中。可不论如何,血缘上确实是安家的种,这一点我再怎么反感也是抹杀不了。那行,只要不来犯我,我就当她是个隐形人,哪怕抢了我的东西还装无辜,那也是她苦了多年没人疼没人教的结果,只当我行善积德,给她就是了。但她千不该万不该,辱骂我的母亲!”
“爷爷,我母亲去得早,虽不曾教导于我,也许记忆中的影像模糊了,可她始终是我的母亲,她那温暖如春的笑容依旧常伴我左右。在我心里,她就是这世上最伟大c最慈祥c最好的妈妈。要是有人敢说她半句坏话,我决不饶人,这是我的底线。”从深情并茂到字字决然,血狐狸演绎得恰到好处,脸色一变,“可就在昨天,安子卉竟然在我面前骂我母亲是狐狸精,是专勾引人c横刀夺爱的小三。还说她才是安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而我只是不要脸小三生的野种。野种?呵呵,但凡有些教养的人也不会说出这么龌龊的字眼。我要是野种,那爸爸又是什么?更何况死者为大,她一个做晚辈的有什么资格这样折辱我亲爱的母亲?骂得那么难听,是个人都听不下去啦。容忍的确是有限度的,作为母亲的女儿,难道任凭人侮辱也窝囊忍受?这个,我真做不到!”
说完了事情缘由,血狐狸冷哼一声:“所以我推了她,无怨无悔。我还嫌自己下手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