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骄阳,知了声声不绝,使得夏日的午后烦躁不安,一如安又均此刻的心情。前几日女儿在家中上演了一出“家门心计”让安又均心中疑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乡下两月发生了何事,让原本骄横的小女儿胆大包天到这份上?终是推开了安老爷子的书房门。
书房内古文字画几幅,书架上名著古籍排了个满,一个大大的“静”字字画安挂于正堂。雕花香炉中青烟袅袅,满室留香,而安老爷子正在书桌前和自己对弈。要不是房中还有几件现代化物品,这一室清雅到让人有几分走入了古代文人雅士之家的错觉。
“爸,您没觉得安丫头打从乡下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吗?”安又均端坐半晌,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安老爷子闻言眉眼不抬,专心于棋盘之上,似是没听到独子的问话。
“吧嗒”一声,黑子一落,吃下四粒白子,才缓缓出声:“所以呢?”
“爸,哎——”安又均摸不准老爷子的心思,原本对女儿的不满也转而成了自责,“养不教c父之过!都是儿子平日事业心太重,疏于对子女的管教,以至于让安丫头变成现在目中无人的样子,儿子心中有愧啊!”
安老爷子抬眼一扫,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棋盘之上,低声传来一语:“目中无人?你是觉得那丫头当众打了你的脸难堪吧!”
“我”安又均一时语塞,心下不由自主腹诽,被打脸的何止他一个?您老倒是挺气定神闲,垂眸瞧不出神色,“爸,当初您不是也同意儿子的决定吗?”
“此一时,彼一时。”白子一落,反吃了黑子六粒,微微一笑,“我知你这么多年心结难解,对雅晴母女心中有愧,也一心想弥补子卉。可不论如何,安丫头也是你的亲生女儿,若让人知道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算计,千月在天之灵又情何以堪?”
“那您现在是?”这么多年都是装聋作哑,难道现在开始发善心了?安又均眸光微闪,这可有阻自己的计划啊。
“且看看再说!”安老爷子似是乏了,闭目往椅背上一靠,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我不管你现在有何想法,你只需记住一点,虎毒不食子。”
听着房门轻掩,安老爷子才缓缓睁眼,双目射出一道精光,瞄了眼棋盘,原本弱势的白子此刻已占领半壁江山,轻声低语:“的确是变了呢!”
与书房内诡异的气氛不同,校园内一片朝气蓬勃之景,蓝天白云之下,偌大的榕树下阴凉一片。青青草地上,一道人影平躺,双手枕于脑后,嘴里嚼着青草,双眸紧闭,不是安浅夕又是谁?
看似偷得浮生半日闲在树荫下纳凉,脑子却如上了发条转个不停,正消化着本体那天的老实交代。
安子卉进安家的门其实不过半年的时间,当初独身一人来到安家门前,拿出一份亲子鉴定书上门认亲。没有所谓的卑躬屈膝,态度很是不卑不亢,面对安老爷子的审视也是毫不退缩。虽稍显清高,答问却是谦逊有礼,尤其是眸子里并未掩饰的思亲之情让素来心思深沉的安老爷子也不由高看了几眼。
可安家血统不容人随意混淆,即使有亲子鉴定书为证,即使在很有可能是自己亲孙女的面前,安老爷子依旧端着安家之主的架子,不怒自威。郑重其事又重新做了亲子鉴定,直到检验结果确定为父女关系,安老爷子这才缓了神色。
私生女的确有损名誉,可也不能让安家的骨血流落在外吧?更何况人家也没了娘,要是不认反倒落人口实,不如大气些认了亲。凡事都具两面性,流言蜚语未必就全是一面倒的坏话,且安子卉那丫头也的确有些大家风范,想来自小的教养很好,于是安子卉就这么顺理成章进了安家的大门。
安子卉,19岁,整整比安浅夕大了一岁,也就是说安又均在娶尹千月之前就与人有了瓜葛,这是豪门中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