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忙道:“小姐,没有啊,你看起来美极啦!”
陈娇娇心下欢喜,却又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素儿却附在陈娇娇耳边,故作神秘道:“小姐,等过了今晚,你就不会如此不安了。男人嘛,总要尝了腥,才会真正变得死心塌地。他尝过了甜头,以后你让他住嘴他都是不肯的!”
“呸c呸c呸!”陈娇娇的脸上立刻飞起一片红霞来,道,“哪里来的不知羞耻的野丫头,净说些没腥没臊的话!”
她却又小声地问道:“素儿,你也是个处子,却是从何处得知这些的,难不成你在外面偷吃了不成?”
“小姐,你!”素儿怨恨道,“我不过是从那些老妈子嘴里偶然听来的,你怎的便平白污了人家的清白?”
说完,她便作势欲打,陈娇娇一闪身让过。这主仆二人,便在这闺房中嬉戏玩闹起来。
孙慕云此时正坐在离云梦山庄不远的一片大漠中,看着远处孤烟垂天c落日溶金的壮丽景象。
此时只有他孤身一人,连小空和小宝都没有跟来。那一猴一虎倒是想和他一起出来,但小空却被他呵斥了回去,连小宝也被他软语相劝,乖乖地留在了庄中。
便有一丝极轻的风,吹得人一阵骨软,那股寒凉,直沁到心底去了。
孙慕云缩了缩身体,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孤单。
远处高大奢华的云梦山庄依稀可辨,今晚他将会在那里和一个叫做陈娇娇的淑好女子喜结连理。他心下自然是欢喜的,但是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师姐赵文来。
云梦山庄里,此时正张灯结彩,宾来客往,好不热闹。孙慕云心知今晚他将成为那里的主角,完成一桩让所有人都艳羡不已的婚姻。但他却又突然觉得那份热闹实在是和自己无关,因为云梦山庄是陈娇娇的家,但却不是他的。过了今晚,自己终究只是一个过客罢了。
可是我的家又在何处呢?孙慕云心下喃喃道。
自然没有人来替他回答这个问题,纷纷扰扰的往事充斥了心头。再次想起最初几年在百炼堂里渡过的美好时光,孙慕云便有些醉了,软软地躺倒在沙堆上。
想起初见赵文时她为自己哭得梨花带雨般的模样,如弯月一般的细眉以及那件三月嫩柳色的丝绸罩裙;想起自己身受重伤时她没日没夜地守在自己床边,醒来时看到的她那倦怠的脸庞和浮肿的双眼;想起在寒云寺中再次相逢时她脸上泛起的那阵媚媚的羞红;想起躺在病榻上的她带着盈盈笑意的眼神
这一切,只要想起来,心中便有一种别样的温暖。
曾记否,玉容寂寞泪阑干,清辉斜洒藕臂寒。
他蓦然记起那个固执的汉人少女,她牵着一匹老马,也是在这般的残阳里,一步一步走回中原时,也曾停在那里,说起过这样的话来:“你心里真正喜欢的,偏偏得不到,别人硬要给你的,就算好得不得了,我不喜欢,终究是不喜欢。”
这样一想,孙慕云便觉得有些惘然。他躺在沙堆上,躺在这一片如金如鎏的落日余辉里,竟然有些痴了。
但他再次想起赵文的母亲口中的那句“我和你素未谋面,不过我家文儿方才多次提及的张玉成,想来便正是你了”,便像一把银针狠狠地戳刺进了他的全身百骸之中。那种揪心的疼痛,让孙慕云浑身颤抖不已。
这些年的痴情,终究只是一场一厢情愿的幻梦吗?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所以才自欺欺人地沉迷其中不愿醒来吗?
一想起张玉成那广袖高冠目如朗星的俊美容貌,他便没来由得感到一阵嫉妒。这嫉妒之感如同火烧火燎一般,就好像有千万只猫爪,在拼命地抓挠着他的心。
她是我的!孙慕云听见心底有一个不甘的声音疯狂地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