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不见的小宝,不由得轻笑着摇了摇头,心不在焉地往树林中走去。
稀薄的雾气在林间飘荡着,山路上长满青苔,湿滑无比。孙慕云虽然小心翼翼,但仍然摔了一个跟头。他爬起身来,身上的道袍在湿滑的泥地上沾湿了一大片。若是在以前,孙慕云必会因此恼怒不已,但现在他的心中仍然是平静一片,空灵如湖泊一般。
非宁静无以致远,非淡泊无以明志。
孙慕云蓦然想起这两句来,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来。他从怀中摸索片刻,手心中便多出了一辆小小的木制马车来。这马车造型精致,光滑莹润,前面拉车的两匹木马更是扬蹄腾空栩栩如生。
“这里正好可以试试我改造过的飞燕,看看是不是比以前更加好用。”孙慕云的眼中闪过一道异彩,脸上也满是期待之情。
施展过化活之术后,原本袖珍的飞燕一下子涨大起来,变成正常马车的大小,那两匹木马竟齐齐嘶吼起来,看起来着实威风凛凛。
孙慕云心下甚是满意,便坐上马车,直往树林深处去了。
此时那草屋中,天机老人正手握着一卷薄薄的书册,脸上的神情肃穆无比。
“我寿元将尽,已无暇外出,便就在此处为这小子再占卜最后一次吧。我族欠他的实在太多,我做这些便权且当作一点补偿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泛黄的书册展开,顿时从书页间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光芒来。
“这《太平要术》乃我偶然所得,其中玄妙种种,实在是令人目眩神迷,我有幸悟得其中一占卜异术天问,并借此得以窥探天机。我虽有幸窥得天机,然天机不可泄漏,且天地之间的四季交替c生死轮回等等均要遵循道的规律,我即使窥得其中一斑,却也无能为力,只有徒呼奈何罢了。且这天问之术,实在是诡异无端,需得以自身的生命力做引子方能发动,因此此术可称作异术,亦可称作妖术。其中得失,可谓一言难尽。我虽有心将之传给慕云,但此子上应天命,所传非人,深思熟虑之后也就只得作罢,便让这《太平要术》和天问之术随我一起消失在这茫茫天地间吧。”
天机老人将《太平要术》放回墙角的陈旧木箱里,又从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通体碧绿的龟壳来。
将龟壳小心地托在左手掌心里,天机老人浑浊的双眼中精光突现。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一股潮红出现在天机老人的脸上,但他浑若不觉,只是默念法诀。半炷香之后,天机老人微张的右手掌心处突然出现了一朵紫色的火苗。见此情景,他心知时机已到,便猛一咬牙,体内魂力流转,裹着精血直往右手掌心处去了。原本在手心中摇曳不止随时要熄灭的紫色火苗,一下子就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长出了一口气,天机老人将左手掌心处的碧绿龟壳移到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上,看着紫色火焰炙烤着那如同碧玉一般的龟壳,感受着体内的精血源源不断地被那紫色火焰消耗掉,天机老人知道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力快要油枯灯尽了。
“上天啊,请可怜可怜我这老头子吧。”天机老人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虔诚地祈祷道,“给我足够的时间,让我完成这最后一次的占卜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天机老人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右手掌心里的紫色火焰,看着那丝毫未见变化的龟壳,一丝忧虑悄悄地爬上了他的脸庞。
又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天机老人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片,整个人也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住了。他不禁变得焦躁无比,就在天机老人几乎绝望时,突然“啪嗒”一声脆响,那完好无损如同碧玉般的龟壳随之破裂开来。
天机老人听到那声脆响,心头猛地一颤,眼皮也情不自禁地跳动起来。
他收了天问之术的法诀,轻轻地喘着气,一股疲倦的感觉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