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前?甚至令上一次的险象再度重演?
“我”
“朝栖,”四目相对间,女子刚想启唇说些什么,却被忽然下定决心的郁无庄给打断了,“其实,我是会武的。”
话音刚落,猝然一怔的女子就情不自禁地睁大了双眼。
“而且,我的武功在火云之上。”他顿了顿,有些抱歉地注视着瞠目结舌的女子,“除却功夫极佳的高手,一般人都近不了我的身。”
他他在说什么?像她这样武功平平的人,压根就无法近他的身?!
“你”听着男子的嗓音如清泉流淌般潺潺而至,慕朝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你”直至她猛地想起了什么,继而一下子脸色一变,“你是不是在骗我?”
此言一出,郁无庄登时愣住,随后油然生出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我骗你做什么?”他说。
“为了安慰我啊?”慕朝栖脱口而出。
眼瞅着小妻子难以置信的神情,郁无庄几乎欲哭无泪。
他在她的心目中,就这么弱不禁风么?话说回来,他到底哪里看起来像是个文弱书生了?
突然想去照一照镜子的某人如是想。
但须臾的无力过后,他还是马上恢复了正经。
“朝栖,我没有骗你。”他定定地直视着女子,好整以暇地替自个儿正名。
“那五月初我们遇刺时”话才起头,慕朝栖就径自戛然而止。
她的确是想拿一个客观事实去证明自己的观点,不过这样一来,就好像是她在怀疑他对她的情意。
没错,如果诚如他所言,自己乃是武艺绝佳之人,那么为什么那一次九死一生之际,他却没有出手,反倒眼睁睁地看着她为救他而身陷险境?
“我为了不让皇上起疑,不得不长期服药,依靠药物自废武功,是以,那个时候才停药不久,我的内功尚未恢复,身手和知觉也都相当迟钝。”岂料郁无庄并未回避这一显而易见的疑问,旋即就看着慕朝栖的眼睛,主动给出了解释,“确切而言,我失去武功已有多年,委实也有些生疏了,直到这两个月,才有了明显的起色。”
“”慕朝栖瞪大了眼听着,努力地消化着这些让她为之震惊的消息,“你说的都是真的?”
“对不起,之前一直瞒着你。”郁无庄伸出右手轻抚着爱妻的脸颊,着实是心有愧疚,“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可以保护好自己。”视线仍是流连于女子的容颜,他略作停顿,倏尔展露了一抹温柔的笑容,“也可以保护好你。”
慕朝栖仰视着那双含情脉脉中透着郑重的凤眼,终于相信对方所言非虚。她松了一口气,垂了垂眼帘,不再说话。
正在此时,水色从后屋走了出来,问郁无庄是否要在前厅摆饭。
“嗯。”被请示的男子不紧不慢地放下了右掌,扭头望向了在他看来难得没有察言观色的部下,顺便无视了小妻子因忽然听到来人的呼唤而猛地向后退开的紧张模样,“记得,每一道菜都要热的。”
“是。”闻言稍有愣怔的女子立马就心领神会了,她低眉暧昧地笑了笑,这就领命前去照办了。
毕竟眼下的天气还不算冷,而郁无庄又极少特意吩咐要上热菜——既然不是为了他自个儿,那就只可能是为了他的妻了。
数月来同样料理慕朝栖生活起居的水色已对前者的小日子有了些许了解,因此,她稍稍一算,再略略一思,很快就得出了上述结论。
“今天怎么特地”目送水色远离视线之后,尚无自觉的慕朝栖眸光一转,看向了同样已回过头来凝眸于她的男子,却在开口说了没几个字后倏地缄口了。
因为,她似乎蓦地想起了先前回家路上的那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