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有那一天吗?
慕朝栖说不准。但她所确信的是,如若那一日当真到来,她和他恐怕就再也无法像此刻这般相依相偎了。
思及此,心中怅然又起。她默默无言地倚靠在他坚实而温暖的臂弯里,缓缓闭上了双眼。
郁无庄则尊重着这份沉默,只是径自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女子的柔荑,静静地摩挲着她的手心和手背。
不久,轿夫就将一路寡言的两人送到了萧王府的门口,稳稳地放下了压疼了他们肩膀的轿子。不过,虽然疼却不敢有丝毫怨言的他们未尝料想,继七王爷之后出轿的七王妃竟然驻足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从容不迫地对他们说了句“辛苦了”。
自认为粗鄙的交轿夫们瞬间诚惶诚恐——常听闻王妃宽待下人,没想到竟然宽厚到如此地步!不,这已经不是“宽厚”的程度了!而是
读书甚少的轿夫们顿觉词穷,还没缓过劲来,他们的七王妃已然一边低声嗔怪着夫君——说他硬是要同她挤到一顶轿辇里,可累坏了抬轿的底下人——一边被听罢此言却毫不动怒的男子轻笑着拉住了玉手,一道往府里去了。
这一幕落在受宠若惊的轿夫们眼里,自然是男才女貌c羡煞旁人,但是在另一双眼看来,却是实打实的刺眼。
陆修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一男一女自府外手拉着手含笑而入,心头忽而不受控制地窜起一股邪火。
她为什么会容许他牵着她的手?又为什么会对他流露出女儿家娇柔可人的一面?为什么此刻站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男子?!
思绪突然像是化作了一匹脱缰的野马,载着似莫名而生又若压抑已久的愠怒,直奔不远处的两人而去。
霎时间,原本正噙着笑意的郁无庄和刻意隐着笑容的慕朝栖皆是一怔。
杀气?!
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顿住了步子。
这府里怎么会有杀气?
心下难免错愕的两人不禁向同一个地方注目而去,映入眼帘的却是空空如也的回廊。
郁无庄不着痕迹地敛了敛眉,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慕朝栖则是不免心头一紧,脚下却也只得恢复到前一刻的步调。
连她都能察觉到的杀意,想来是相当之浓烈的了。那么,会是谁?难不成是郁无嗔派来的人?!
猛然生出上述猜测的女子不由打了个激灵,她一下子握紧了男子的大掌,低声道了句“我们快点回去”,就急不可待地拉着他往风雅居的方向去了。
朝栖也留意到了?
女子表现出的异样无疑向郁无庄传递了这样一个讯息,使得他不由暗自惊讶了一番。
看来他的朝栖,竟暗藏着与他不相上下的内力?
可是那一日他们遇刺之时,她理应全力击出的一掌,似乎并非这般厉害。
那么她是有所保留?为的是不让他瞧出端倪?
正这么兀自思索着,他已被慕朝栖拉进了风雅居。
“府里恐怕有人要对你不利。”才一进屋,绕过了那座熟悉的屏风,双眉微锁的慕朝栖顾不得歇口气,就直截了当地将她所感知到的异常告诉了郁无庄。
哦,是了,朝栖还不知道他其实会武的事实。
“方才在居外时,我感觉到了,有杀气。”眼见男子目不转睛地瞅着她,慕朝栖蹙眉接着解释道,“是不是那个人派来的?”
诚然,萧王府内本来就有不少郁无嗔安插的眼线,会有人想要奉命杀害郁无庄,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可惜,她这边当真忧心着,郁无庄那边,却完完全全地在考虑另一个问题。
他要不要把他看似孱弱实则武功高强的实情告诉她?
“怎么了?”眼瞅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