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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徒增两人的苦楚罢了闹不好闹不好,还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是啊是啊她说的,我只消细细一思,又何尝想不通透?一切既已成定数,按照苏卿远的性子,那八成是会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的——他和我一样了解姬子涯的手段,除了就此屈服,以防发生更多的不幸,他还能如何?

    思量至此,我原先挺直的上身忽而瘫软下来,唯有那源源不断的泪水,依然流淌在我的脸颊上。

    这个时候,将事情背后的真相传达与我的女子正不徐不疾地蹲□来,轻轻将我的双手握入她的掌心之中。

    “皇上对不起”

    啊她是在向我道歉,后悔将这件事告诉了我吗?

    我泪流满面地注目于她,进入视野的,却唯有那模糊的容颜。

    “呜——”我突然就忍不住痛哭出声,而后哭着扑进了琴遇的怀里。

    “皇上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哭出来真的就会好吗?

    我说不准,只晓得那一刻,纵使她不让我哭,我也决计控制不住那满心的悲戚。

    是以,翌日一早,我毫无悬念地拥有了一双红肿的眼睛——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是好奇不已,却又不得擅问。

    而我,更是头一回无谓地顶着这双肿似核桃的眸子,用那略显嘶哑的嗓音,在群臣面前扮演着一国之君的角色。

    是了,“扮演”——一个不论国事还是婚事皆无权做主的皇帝,不是个专司听话唱戏的“傀儡”,还能是什么?

    自打成为这所谓的九五之尊,三年未满,这个一次又一次体会到失望乃至绝望的我,终于学会了对自己的嘲讽。

    只是,从这一天起,我看那罪魁祸首的眼神,也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姬子涯是极其之敏锐的,他用了不到两天的工夫,就确信了发生在我身上的变故,是以直言不讳地问我,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同饱含着担心的询问传至耳畔,问话的人一定不会知道,我是有多想当面质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可惜,琴遇劝诫的话语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她明白我心里的苦,与此同时却反复叮嘱我,万不可和姬子涯撕破脸皮。

    是啊她是明智的——可是如此煎熬的日子,究竟何时才是尽头?

    扪心自问却无法自答的我尚且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悲切之中,因而实在无力在男子面前装模作样,是以,我勉为其难地扯了扯唇角,答曰:“朕这些天来,总是做一些很悲伤的梦醒也醒不过来。”

    话音落下,姬子涯难得地在我眼前愣了一愣——那表情,完全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的意思。

    我自然不可能去同他解释什么,唯有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怅然若失地垂下了眼帘,默不作声地批阅奏本去了。

    天气一日一日地寒凉起来,我隐约觉着,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的漫长。

    我知道,再如何漫长的冬季,也总有一天会被春天融化——然而我无法预知的是,我这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的人生,是不是还会迎来那温暖的季节。

    如此思量的我未尝料想,一个月后的某一天,老天爷会犹如听见我这无望的心声——毫不留情地给予了我最后一击。

    那一日,我正抱着只暖手炉倚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漫天白雪发呆,忽然听见琴遇喊我。我侧首一看,见她正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淡雅从容。

    见她言行举止这般异常,我蓦地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她来不及多说一言c多行一礼,就直接将一个令人惊恐的讯息给说出了口。

    本该被囚禁在“销骨塔”里的三弟姬风行,利用这数百天的时日卧薪尝胆,表面上认罪思过,暗地里却集结了十几万的兵力,趁此年关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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