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感觉是很糟糕的——毕竟,一个宿醉的人不光要在酒醒之后承受各种诸如头痛欲裂c口干舌燥之类的不适感,还要面对昨夜醉酒之时做出的种种举动所造成的后果。
是以,当浑身难受的我捂着脑壳爬起身来,听琴遇说起昨晚上吐了姬子涯一身的悲剧后,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想,倘若这个时候我的面前有一面铜镜,我一定能够借助它目睹一个脸色发绿的自己。
诚然,我只依稀记得,自个儿好像在马车上跟姬子涯说了很多话,至于都说了些什么,我偏偏只能回忆起支离破碎的片段——更别提什么后来吐了他一身的事儿了。
但是,琴遇不会骗我——换言之,我真的对姬子涯做出了那等大不敬之事?!
越想越觉惊悚的我顿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琴c琴遇今c今天,可c可c可不可以不上早朝?”
琴遇默默地看着我。
“皇上,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片刻后,她意有所指地开了口,直叫我欲哭无泪。
最后,我还是不得不哭丧着脸,完成了上朝前的洗漱,并且顶着个依旧发胀的脑袋瓜,装模作样地走到了朝堂之上。
所幸今儿个的文武百官似乎是特别的识相,都没像平日里那般左一个“启禀皇上”,右一个“皇上容禀”——他们只禀了没几件事,就放我过门了。
真好真好,真是天助我也——希望能尽可能少面对姬子涯的我本来还如此庆幸着,可退了朝后忽然记起自己好像应该去跟他道个歉,我这心里很快就变得不安生起来。
孰料我正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宣他觐见以表歉意,他就自个儿寻上门来了。
罢都不用我做决定了。
眼瞅着姬子涯面色如常地入内行礼,我视线游移着说了句“免礼平身”。
“皇上可感觉舒坦了些?”奈何他直起身后的头一句话就这般直言不讳,令我瞬间避无可避。
“呃好些了多谢皇叔关心”我只得硬着头皮回答,且不由得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唔还好,他看起来没怎么生气的样子
因见其面无涟漪继而稍稍放下心来的我,开始思忖起道歉的事儿来。
“皇叔。”
“臣在。”
“昨天晚上对不起啊”
“皇上指什么?”
他老神在在的一声反问,令我登时一愣。
我本以为他会逢场作戏地来一句“能为皇上分忧,乃是臣的福分”之类的恭维话,却不料他会回我这样五个字,反倒叫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更加奇怪的是,他看我的眼神冷不丁就变得有些凉凉的,让我愈发摸不着头脑。
“就就是吐了就是弄脏了皇叔的衣裳啊”不过,我还是期期艾艾地如实作答,同时忍不住骨碌骨碌地转起眼珠子来。
“衣裳脏了可以清洗,可以再做但心若是伤了就很难补回来了。”孰料下一刻,我会听闻他这令人不明就里的回话。
“啊c啊?”因此,完全听不懂他后半句所言何意的我,当即就张开了嘴,一头雾水地瞅着他。
姬子涯并未接话,只是倏尔动了动脖子,眸光一转——看向了自个儿的身后。
见此情景,我自然是循着他的目光朝外屋的方向望去——只见御书房外负责通报的太监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是兵部侍郎梁大人求见。
倘若换做某件事发生之前,听闻此讯的我决计不会为此而生出丝毫的情绪变化——可现如今,我一听到“兵部侍郎”四个字,这脑袋里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名男子的身影。
“宣”脸色不可避免地僵了一僵,我面上却只得一如往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