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她身边跟着两个仙娥,一个一身雪白衣裳,眉目清丽,双环髻,可爱又俏丽;一个却身形矮墩,肚子浑圆,面上更用纱巾掩了半张脸,想来脸上是有什么顽疾。
“湘妃妹妹来了?我已备好宴席,快快随我入座。”嫦娥牵了我的手,坐到院子里先前布置下的圆桌旁。见我坐定,她一挥手,她身边的两位仙娥便进进出出,领着一票侍女上了一桌子美食。
“素菜荤食,这是宝蟾的新鲜点子。妹妹快尝尝。”嫦娥亲自给我递著添羮。我尝了一口碗里的汤汁,虽是素菜,的确有了ròu香。我接过锦儿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道:“的确有意思,十分美味。宝蟾是谁?手艺堪赞。”
嫦娥指了指她身边戴了面纱的仙娥,“喏,就是她。”
宝蟾已向我行礼,“多谢湘妃娘娘赞赏。”
我细细打量宝蟾,心里好奇,便问道:“宝蟾为什么要戴面纱?难道……”
嫦娥道:“玉儿,宝蟾,你们带锦儿去别处玩耍。”
三人退下,嫦娥遂道:“妹妹一定知道我身边有两个祥瑞,一是玉儿,一是宝蟾。玉儿是白兔精修仙的,宝蟾却是一只蟾蜍。”
“蟾蜍?”我的眼前一闪而过那夜在广寒宫外不小心踩到的那只蟾蜍。
“宝蟾很有才,烧得一手好菜,可惜外貌有残缺,所以她日日都用面纱遮脸。”
我一想到那夜见到的那只蟾蜍硕大的嘴,暴突的眼睛,满身蟾钮,顿时一阵恶心。嫦娥忙关切地问:“妹妹怎么了?”
我轻抚胸口,努力平复心绪道:“所以,姐姐有求于我?”
“妹妹既然直说,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原来那个侍女名叫婆婆纳的,精通医术,还治好了月神之疾,妹妹可不可以请她帮宝蟾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医好她的脸,你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孩子。”
嫦娥言辞恳切,我了解地点点头,“明白,姐姐等我消息。”我把目光调向吴刚,道:“吴大哥,你歇一会儿,过来一起吃点东西吧!”
吴刚扭头冲我摇了摇头。
嫦娥道:“妹妹有所不知,吴刚伐桂,是天君的旨意。”
原来,一日吴刚奉命给天君送桂花酿,不知为何吴刚送去的桂花酿里竟掺了桂子树叶。天君大怒,因桂花酿一直是宝蟾负责酿制的,吴刚怕宝蟾被天君责罚,便一力承担。天君便罚吴刚伐桂。熟料每当吴刚伐到一半,这桂子树便自动愈合,日复一日,始终无法伐倒桂子树。
嫦娥愁闷,我心里也惶惑不安。离了广寒宫,我便去找天君。我想替吴刚求情。天君正在寝宫午觉,宫门口的仙娥仙童也席地打盹,我没有惊动他们悄悄走了进去。寝宫里垂挂着大幅纱帘,透过纱帘,我隐隐约约望见天君躺在榻上,像是睡熟了的样子,而榻前站着月神和太白金星。我忙停了脚步转身yù走,他们的对话却一下牵绊了我的脚步。
“太上老君一直闭关炼丹,也不知道这一炉仙丹出来,能不能抑制天君的病情。”是太白金星的声音,言辞间颇为担心天君安危。
月神声色凝重:“且行且看,如果天君的病情无法遏制,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他与湘妃见面,万不得已时候干脆除了湘妃。”
我立时惊出一身冷汗。这群人还对我这条小命虎视眈眈,有没有搞错?妈蛋!
太白道:“可是王母娘娘说过她答应了天君留着湘妃xìng命,不能言而无信。”
“信义比天君重要吗?天君关系着三界存亡,他病不起。”月神显得沉痛。
我心里一团乱麻,无数的疑问萦绕心头。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出了天君寝宫,宫门口的仙娥仙童惊醒了忙朝我跪拜,我无心理会他们,脚踩棉花般走回潇湘馆去。一路上,我都后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