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装病,都是欺骗,如果能骗到最后,骗到一个好的结局,也算是造化了。
“你能保证,我们离开盛京之后。会好好善待萧王爷夫fù吗?”周静瑜想了想,为了确保万一,还是问道:“萧铭是真的很在乎萧王爷夫fù,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跟皇上过不去,只是事关父母生死。不敢有丝毫侥幸,所以才会拼了命想要救他们出来,我怕就算我有本事将他诓骗出盛京,甚至就是装一辈子的病,他也还是会回来的,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林昭言并不打算将萧歧对萧王爷夫fù的安排说出去,只是道:“你这么说,我就当做你是答应了,等你们离开盛京之后,从此我们各不相干,相忘于江湖罢。”
周静瑜听她这么说,不由溢出一抹苦笑,“我倒是希望如此,若能通过此事离开盛京,和你们都撇清关系,我就再也不会担心夜半惊醒的恐惧了。”
事实上,就算是当初得知林昭言死了,她也没有真正安心过,她心底的恐惧就像是藤蔓缠绕着她,并且越缠越紧,时常压迫着她喘不上气来。
她很怕哪天真相就会被戳穿,然后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毁灭。
直到现在,此时此刻,真正的林昭言站在她面前,毫不留情地将她心底的恐惧拎到了台面上曝晒,可她除了一开始的恐慌,竟然觉得安心了许多,就连那从接受萧铭感情初始就不断疯长的藤蔓也一下子消失了。
这大约就是释然吧!
林昭言出了屋子,与候在门外救妻心切的萧铭先点了下头致意,然后便说了番早就在心里打好腹稿的长篇大论,所言无非就是周静瑜的这个病实属世间罕见,她现在只能暂时开些yào压制住病情不恶化,要想治本还需要找她的师父。不过师父他老人家远在嵩山,已闭关修养,只能给他们柬信一封,让他自己带着周静瑜去治病。
萧铭见她看过后周静瑜果真醒了,虽然还有些气血不足,但明显活过来了,因此就完完全全相信了林昭言,千恩万谢了一番后赐了她好些银两。
林昭言毕竟心虚,拿着这些银子也觉得烫手,离府的路上遇到周宛瑜,直接将银子塞给了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宛瑜捧着一匣子的真金白银,愣愣地望着林昭言离开的背影。
最近她怎么看谁都像昭言姐姐,连个男人都觉得像,是因为她太过想念了吗?
林昭言回到别院后,第一时间就是沐浴换衣,彻底洗掉了身上方才装扮大夫的痕迹。
毕竟萧歧这个人神出鬼没的,万一被他撞见了,大男子主义bào棚的他肯定又要心生不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结果等到了晚间的时候萧歧都没有来。
想来还是在为昨天的事情尴尬。
林昭言一边逼迫自己不去想他,一边又在思考他们现如今的关系。
已经经历过大起大幅的他们是不会再被外界的一些事物干扰,而心态也平和了不少,唯一横在他们面前的,大概就只有名分。
现在这种感觉就像是偷情似的,两个人心里都不会舒服。
看来,等刘氏她们到了盛京,就要把婚期提上日程了。
林昭言一边想着,一边进入了梦乡。
此后的几日,萧歧一直都没有出现,倒是萧铭那边有了动静。
“准备离开盛京?”林昭言停下手中的画笔,抬眸望向进来禀告消息的巧碧。
巧碧用力点点头,“是的,说是要为世子妃治病去,在嵩山呢,那么远,就这么把王府的一干事物抛在了脑后,看来世子真如传闻中的深爱世子妃呢!”
巧碧的表情不可谓羡艳,也是,任谁不了解事情真相,都会被萧铭和周宛瑜之间的感情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