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水早上就去市里汇报工作了,赶回来后才知道红水县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不过吊诡的是她见到苏南还在办公室内淋花弄草,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林若水最近也是颇为苦恼,苏南似乎并不怎么忌惮她背后站着一个林沛,上任之后,就事无巨细的过问党群工作。作为一个和书记关系不算什么融洽的副书记,她的话语权开始被挤压在很小空间内,有些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县委说话甚至不及黄和这个新任组织部长有用,当然凭借着林沛的潜在影响力,她还是能在常委会或者书记碰头会上,影响到一些常委的决断。但她自己却是依然有着深深的挫败感,在苏南短短上任一段时间内,他就能建立起自己在整个县委大院的威望。而比她还年轻的杨子轩,也能在县府大院机关内稳稳站住脚跟,甚至常委会上还能苏南偶尔过过招
那自己呢?林若水精致的容颜上,露出了一抹思考的神色。
天色墨黑,滂沱大雨从天马山上,瓢泼而下
杨子轩盯着眼前零零散散,东一间,西一间的茅草房,泥砖房呆呆出神。
“县长,进去坐坐吧。外面雨大。”说话的是大木垌的村长,董山栏,一个30多岁的中年人。
“山栏啊,太矫情的话我也不想说,但你们大木垌生存条件也太差了,这泥砖房随便搭成这样能住人?连个瓦也不盖,像四五月来个一个半月的梅雨,这屋子岂不是要生生浸泡坏掉啊!”
董山栏也是一脸愧色:“县长,我们这也是实在没办法,其实这也是有多方面原因的,一来,您刚才来的时候也应该也看到了,我们大木垌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只有一条只能两个人转身的小路,什么车子都进不来,什么建筑石材也压根运不进来。另一方面,很多村民也实在舍不得花那么一笔钱”
杨子轩默默点点头,看了看有些倒塌的房屋墙体上还有没有褪去的大跃进红色年代的荒唐口号,一声叹息,改革任重而道远啊!
大木垌跳水农妇家也是在一家泥砖房,下雨天,地面也是泥泞,泥砖房约莫三十平方米大小,四壁都是裸露的泥墙,墙角摆着几把生锈的铁农具,生火的灶台也是在这间泥砖房内,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是再贴切不过了。
农妇脸色苍白的躺在一张小床上,显然溺水后让她身体十分脆弱,三个女孩一个男孩瞪大了黑碌碌的眼睛看着门外的大帮人。
董栏山十分识趣的走在前头,搬了张凳子给杨子轩,回头问道:“董三嫂,你好点了没?大伙为了你的事都去了乡政府,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们红水县杨县长,他现在来看你了。”
“哦,杨县长啊!我们这里简陋,没什么招呼你的,破泥砖屋估计你也坐不惯,你还是请回吧。”董三嫂面无表情,眼色瞥向了墙上的丈夫的遗像,眼泪确实忍不住流了下来。
几个孩子见妈妈哭了,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董栏山脸色十分尴尬看着杨子轩道:“县长,董三嫂身体不舒服,说话您也别放心上”
杨子轩摆了摆手,站了起来,摸了摸其中一个小男孩的头,低着声音:“乖,别苦了,你读几年级啊。”
“我还没读书,姐姐读二年级。不过她不想去了。”小男孩指了指一个已经约莫岁的小女孩。
“家里没钱,她在家里帮妈妈干田活。”
杨子轩叹了一口气,穷人孩子早当家,看着躺着背对着泥墙暗暗啜泣的董三嫂:“三嫂,你走了,这几个孩子怎么办?所以啊,不管怎么样,咬牙就过去了,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就别在寻短见了。这样吧,这几个孩子,你还是让她们读书吧,学费我会帮你联系,不用你负担。今后很多税像人头税之类的,你也不用缴了,今年已经缴了的,你过几天可以去乡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