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ǎinǎi连忙屏息凝气,一动不动,只微微睁开一只眼。看是谁在床边。
结果她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床前,那人脸上蒙着黑布。看不清样貌。
但是不用看脸,吴三nǎinǎi就能看出来这人是谁。
她微微一笑,睁眼道:“是怀礼吗?”声音十分虚弱,像是生了重病的样子。
那人浑身一震,下意识伸出一只铁钳般的手,扼住了吴三nǎinǎi的咽喉。
“咳咳,你放手……”吴三nǎinǎi用力挣了两下,却又挣不开的样子。
那人见吴三nǎinǎi已经没有力气了。才缓缓松开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吴三nǎinǎi揉着自己的喉咙,又咳嗽两声。
那人看着她,没有说话,如同泥塑木雕一样。
“虽然我不是你的亲娘,但是我养了你这么大,你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吴三nǎinǎi极是失望,声音更加虚弱,“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我动都动不了了?”
听见吴三nǎinǎi这样说,那人还是狐疑看着她,并不动弹。
吴三nǎinǎi又是难过。又是悔恨,还有无限失望涌上心头,她闭了闭眼。冷笑一声,道:“你给我下了dú不说,还担心我死不了,今日特意来送我最后一程,是吧?”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全身的戒备又松懈几分。
吴三nǎinǎi睁开眼,看着那人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哪里碍着你了?!”
那人这时才缓缓拉下蒙面的黑巾,在吴三nǎinǎi床前跪了下来。——正是周怀礼。
“真的是你!”吴三nǎinǎi又急又气。“你就这么容不下我?!”
“母亲,您别怪我。我也是不得已……”周怀礼已经笃定吴三nǎinǎi活不了了。心里也很难受。
不管怎么样,吴三nǎinǎi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他也把吴三nǎinǎi当亲生母亲,一起过了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的母子感情,不说说舍就能舍下的。
但是,吴三nǎinǎi像是知道了当年的事,周怀礼不敢冒险……
“不得已?你有什么不得已?”吴三nǎinǎi冷声问道。
“……表妹的事,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吴家,可是,我也是没法子。”这件事在周怀礼心里积压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忍不住了,一口气说了出来。
“你是担心我把你杀你表妹的事说出去?所以你对我下dú手?!”吴三nǎinǎi看着周怀礼,嘴角带着一丝讥嘲,淡淡说道。
周怀礼深深低着头,不敢言语。
他实在是担心这件事被吴老爷子知道了,他就彻底完蛋了……
虽然吴三nǎinǎi对他很好,但是,他不能冒险。
“母亲,我对不起您……”
“你确实对不起我。”吴三nǎinǎi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着周怀礼,淡然道:“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伏在娟儿卧房外面的横梁上,亲眼看着你一刀捅到她胸口!还看见你挖了她的重瞳!”
周怀礼猛地用手捂住脸,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受伤的嘶吼!
“……敢教你知晓,我不仅看着你杀娟儿,我为了帮你掩护,还去明瑟院放了一把火。”吴三nǎinǎi笑得越发讽刺,“回来之后,看你走得太匆忙,留下太多的痕迹,我又仔细帮你收尾,在娟儿胸口又补了一刀,再加了一张字条。”
就是那张“重瞳失、圣人隐、风云变、神将兴”的字条,将矛头直接指向了神将府!
周怀礼猛地放开手,抬头瞪着吴三nǎinǎi,完全不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