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兴看了他一眼,温言颔首道:“陛下仁厚宽泽。怎么舍得杀自己的侄儿。——是我的意思。”
狱卒张大嘴。——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王大人能代陛下拿主意不成?!
王毅兴笑着“嗯?”了一声,“有什么不可以吗?”
“可是……”狱卒支支吾吾,还是有些不敢拿鸩酒出来。
“王毅兴,你敢假传圣旨。杀我宗室中人?!”废太子听出了王毅兴的意思,惊怒jiāo加喝问道。
王毅兴白了他一眼,温言道:“殿下何出此言?我有说过是陛下的意思吗?”
“没有没有……”狱卒忙跟着摇头。
“那就是了。我既然没有说是陛下的意思,只说是我自己的意思,你又怎能说我是假传圣旨?”王毅兴笑容满面、和蔼可亲地问道。
他只是为陛下分忧而已……
王毅兴的声音清朗平和,带着一股正义之气,但是说出来的意思,却满不是那么回事。
废太子怔怔的看着他,发现自己无从反驳。
“拿酒来!”王毅兴又一次对狱卒说道。“就说是我要的,与你们无关。”
狱卒这才点头,去拿了鸩酒过来。摆到废太子面前,“殿下,请上路吧。”
“不!孤不喝!孤不喝!”废太子惊慌地叫着,企图躲过这杯鸩酒。
“敬酒不吃吃罚酒。”王毅兴脸色一沉,“给他灌下去!”
几个狱卒一拥而上,将那鸩酒灌进了废太子的肚子里。
废太子喝下去没多久。便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太子妃呢?还有皇太孙呢?废帝的所有儿子、女儿,还有赵家人……”王毅兴淡淡问道。指了指鸩酒,“一人赏一杯吧。”说着,掸了掸衣袖,走出天牢。
眼下关在天牢里面的,是赵侯的嫡系家人。
赵侯犯的罪,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不过王毅兴知道昭王一向心软,而且大夏皇朝自成立至今,只有一次株连九族。
“……派人去将赵侯的三族抓来斩首。”王毅兴吩咐道。
不用株连九族,但是三族是必须株连的。
内侍领命而去。
王毅兴在天牢外面等了一会儿,等到狱卒出来说,“都解决了。”他才进去查了查。
从头数到尾,跟花名册子上的人数对得上。
王毅兴拿朱砂笔在花名册子上大大的画了一个叉。
办完天牢的事,王毅兴回到夏昭帝跟群臣议事的御书房,发现那些臣子已经走了,夏昭帝一个人坐在书案后头,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郑想容的画像出神。
他正要走进去,就听夏昭帝喃喃地道:“……想容,我终于做了皇帝。我要封你做皇后。——我的皇后,只能是你,不会是别人。”
王毅兴吁出一口气,在书房门口大声道:“陛下,微臣王毅兴求见!”
“进来吧。”夏昭帝让他进去。
王毅兴走了进去,躬身回禀道:“陛下,废帝和废太后被大火的浓烟不幸呛死,现已收殓入葬。”
“唉,怎么会突然起火呢?”夏昭帝皱起眉头,“宫里头这些人如果不服……”
“陛下,其实是废帝和废太后自己不想活了。”王毅兴忙安抚夏昭帝的心,“听重华宫的人说,他们自己引的火,还把门反锁,他们想进去救火都不行。还是微臣去了。命他们砸开门才进去的。只是已经晚了一步……”
夏昭帝叹口气,“……其实朕不一定要杀他们。”
废成庶民,圈在京城不就行了?
王毅兴晒了晒。
不杀?——留在京城养鱼吗?
“……陛下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