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驷马难追!”
周怀轩没有跟她击掌,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
盛思颜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白腻的双颊上飞起两道嫣粉,如同傍晚天边的晚霞。
“……嗯?”周怀轩淡淡地追问一声,尾音略微有些拉长,斜斜往上挑起,听得盛思颜心里一跳,全身的血液都争先恐后往脸上涌,红得似乎要滴下血来。
盛思颜垂眸,一只手拨弄着周怀轩胸前的衣襟,吞吞吐吐地道:“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把阿财接回来……我也不是不能……”
“那是能还是不能?”周怀轩垂眸看了看她在他胸前动来动去的细巧小手指。
盛思颜嗔了周怀轩一眼,从他膝盖上跳下来,远远地跑开,笑声如银铃般传来,“……等你把阿财接回来再说。”
周怀轩慢慢起身,看着盛思颜的背影消失在浴房,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
他背着手,看着浴房的门出神。
盛思颜来到浴房里面照了照镜子,看着自己面上红得跟涂了大红胭脂一样,不由吐了吐舌头,暗道幸亏到浴房照镜子,不然这个样子出去,可是要羞死了……
盛思颜在浴房洗了把脸,重新抹上香膏,才心情平静下来。
她走出浴房。看见屋里还没有掌灯,周怀轩抱着胳膊靠在月洞门边上,高大的身影如同剪影一般静默如山。
“怎么不掌灯?”盛思颜奇道。走到桌边找点灯的火折子。
周怀轩淡淡地道:“不用了,要去吃饭了。”
盛思颜便不再点灯。往他跟前走去。
两人一起离开清远堂,往松涛苑行去。
走在去松涛苑的路上,盛思颜才想起她今天要问周怀轩的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恼道:“真是,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想起来问你。”
周怀轩看了她一眼,大袖轻拂。将她的手罩在自己袖子底下,顺势握住她的手,一起往前走。
盛思颜习惯了被他握着手走路,当下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怀轩,我听说,吴二姑娘死了,是真的吗?”盛思颜早上听见这个消息,着实大吃一惊,又不好出去找人问,只得一个人闷闷地在屋里瞎琢磨。
好不容易等到周怀轩回来了。还被他拿阿财忽悠了半天。
盛思颜不由气结,暗骂自己不争气……
周怀轩平视着前方,淡淡地“嗯”了一声。“死了。”
“啊?真死了?她好像才十六岁吧?只比我大一岁。”盛思颜有些惋惜地道。
吴婵娟虽然有些小xìng子,脾气也不太好,但是并没有什么大jiān大恶的地方,也没有做过特别错的事,年纪轻轻就这样死了,确实挺可惜。
但是盛思颜也只叹了两声而已。
她跟吴婵娟虽然有着不为人知的亲戚关系,但是因吴婵娟的娘郑素馨实在是太过份了,盛思颜对她深恶痛绝,对吴婵娟也是“恨屋及乌”。无法挥洒太多的同情之心。
周怀轩见盛思颜只问了一句,确认吴婵娟真的身死之后就不再多问了。这份态度很是对他的胃口,微微颔首道:“早死早了。”
盛思颜无语地撇了他一眼。跟他一起来到松涛苑门口,便闭口不谈此事。
来到松涛苑摆晚饭的地方坐下,盛思颜忍不住看了三房那边一眼。
周家三爷周嗣宗低头还在看书。
吴三nǎinǎi没有什么变化,就是有些累的样子,脸上抹得粉有些多。本来扑粉是为了气色好,但是扑得太多,太白了,反而憔悴苍老,特别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触目惊心。
周怀礼比往日沉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