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弑君”。也是惊讶不已,不过她的第一反应,是去神将府求见周承宗。
但是没料到她来迟了,周老爷子在出门去大理寺之前,就将周承宗派到外地去办事了。
郑素馨无法,只好又赶忙来到宫里求见太后娘娘。
结果被告知太后娘娘悲恸过度,病倒在床上,不见外人。
郑素馨又问一向照看陛下起居的宁姑姑在哪里,才知道宁春昨夜死在井里,尸首已经被大理寺丞王之全带去大理寺了,不由忡然变色。
“……那太子殿下呢?”郑素馨只好问起太子。
宫里的人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太后娘娘临朝听制二十多年,这宫里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手,但是夏明帝一死,太子就要登基,宫里这些人,明显都要倒霉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
登上皇位的太子,是不可能再用这些太后娘娘在位时候的宫人伺候的。——就算他敢用,他的手下也不敢让他用。
另一方面,这些人都在各自谋求出路,希望能在太子登基大清洗之前,早早地出宫谋一条生路。
因此对郑素馨的问话,能够回答的不多,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郑素馨无法,只好亲自去东宫求见太子,想问问太后娘娘的状况。
太子刚刚送走三位国公爷,正在书房小坐,听说是郑宜人求见,想询问太后的状况,就命人请她进来,安抚她道:“皇祖母身子不适,但是精神头还好。郑宜人不必担心。孤会把郑宜人的关心带给皇祖母的。”
郑素馨点点头,道:“多谢太子殿下。”顿了顿,微微笑道:“不,应该改口叫陛下了。不知陛下可选定了登基的日子?我们吴家,当为陛下献上一份厚礼!”
太子大笑,“郑宜人太客气了。这吴家有了郑宜人,真是如虎添翼,不得了!不得了!”将郑素馨狠狠夸了一番。
郑素馨便拐弯抹角问起对盛七爷的处置,“……按理我不该给他求情,他弑君之罪,罪无可恕。可是他到底是我师父唯一的根苗,还请陛下网开一面,饶他不死。”说着,郑重给太子行了大礼。
太子忙道:“这件事已经jiāo给大理寺,由大理寺丞王大人公开审结。王大人向来有‘王青天’之名,由他审理,自然万无一失。”
郑素馨一怔,“还要公开?这不好吧……那些百姓都是乌合之众,哪知真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陛下,您可别忘了……”而且宫闱秘事,怎能让老百姓知晓呢?
“没事,没事。孤相信王大人。再说,孤也很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太子摊了摊手,“孤可不想别人以为是孤故意陷害盛七的。”
郑素馨笑了笑,“陛下能如此想,是万民之福,不过,很多事,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太子您细想想……”
而此时吴国公府里,刚回府还没坐下喝口热茶的吴老爷子听说吴家钱庄全线告急,被挤兑得闭门关店了,顿时大怒,拿着手里的铁石核桃狠狠砸到地上,恼道:“怎会如此?我吴家钱庄向来底银充足,怎会被这些泥腿子挤兑得闭门关店?!这是哪个东西出的馊主意!”
前来求救的钱庄掌柜都快哭了,一齐道:“是郑大nǎinǎi让我们只要留存百之一二的底银就可以了,别的银子,都放出去了……”
“什么?!”吴老爷子简直气得七窍生烟!暗道这女人也是郑国公府出身,怎地钻到钱眼里去了?
他们吴家钱庄的底银,一向是留存十之一二,结果被她大笔一挥,减了九成!
“长阁呢?!给我叫进来!还有他媳fù,一起进来!”吴老爷子恼道,袍袖一拂,进里屋去了,命人将外面的钱庄掌柜带去后面的总账房搬银子填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