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素馨将审视的目光从盛思颜身上收回,笑着道:“还请姚女官去把试yào的大白拎过来。”
大白就是试yào的兔子的名字。宫里养了好多只,每一只都叫大白。
盛七爷看着那只拎过来的肥白的兔子,心疼地直抽抽。
“您把这yào喂一勺给大白吃。”郑素馨彬彬有礼地道。
盛七爷叹口气,揭开了yào盅的盖子。
一股yào味飘出来,跟别的yào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这宫里的人都闻惯了,不以为意,看着盛七爷小心翼翼地倒了一小勺出来,然后喂到那试yào的兔子大白嘴里。
盛思颜看着盛七爷给那大白兔子喂yào,觉得浑身都难受。——这yào里可是有她的血啊!就这样给兔子喝了,真的好吗?=_=
因为那一天从那条过山风的dú腺里取出来的dú液实在太少,加上放了几天之后,又干枯蒸发不少,盛七爷担心不够用,想起来盛思颜被过山风咬过,伤口里必定还有过山风的余dú,就让她把伤口里的dú血挤了一点出来,和dú液混在一起。
盛七爷这一次带来的唯一一味yào,其实就是混了盛思颜的血液和过山风dú液的混合液。
大殿里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试yào的兔子大白。
没有人注意到,周大将军的嫡长子周大公子,此时的脸色突然变得比雪还白。他抬起手,捂在自己的鼻子上,努力屏住呼吸。
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能闻到,那yào里有股甜香,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觉得嘴里越来越渴,像是在沙漠里寻找了三天三夜的旅人,看见一股清泉在不远的地方出现,却不能跑去狂饮,只能眼睁睁看着……
试yào的兔子大白蹲在桌上,红红的圆眼睛看着众人发呆。
盛思颜好奇地问:“这是不是就没事了?”
她的话音刚落,那试yào的兔子大白就扑通一声,直挺挺往后仰躺,倒在桌上。它的四肢朝天蹬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郑素馨走过去瞧了瞧,大声道:“有dú!这yàodú死了大白!”
太后顿时震怒,翻脸道:“来人!”
安和殿内一片混乱。
脚步声、叫喊声、呼喝声,乱成一团。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周怀轩实在受不了了。他深棕色的眸色变得越发黑沉,背上冒出一阵阵虚汗。
那股难以抗拒的甜香越来越明显,似乎渗入了他的肌体,热气蒸腾,肺腑难捱。
周怀轩终于抗拒不了,他眼里只有那一碗放在桌上的yào。他大步走过去,所过之处,衣带飘然,带起一阵寒风。
他走向了那碗yào,一把端起来,仰头汩汩喝下!
“轩儿!”周大将军发出撕心裂肺地一声喊,扑了过去,却已经迟了,周怀轩已经喝完了整碗yào。周大将军难以相信,自己的嫡长子,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喝下这碗剧dú的大yào!
郑素馨美目流转,飞快地睃了周大将军一眼,不无苦涩地想,他……居然心里还是有着这个大儿子……
周怀轩却放下yào碗,啧啧夸道:“好yào!”声音润滑如上好的金丝绒缎子,醇厚香浓。
大殿里的人静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周怀轩,等着他如同那试yào的兔子大白一样,仰头倒在地上,就此死去。
可是他们等了好久,周怀轩都没有死。
不仅没有死,他的脸色甚至渐渐红润,不是刚才那玉石一样的惨白。
太后见了这幅情形,缓缓伸起一只手,阻止外面的御林军冲进来。
盛七爷马上甩脱过来抓他的内侍的手,大声对太后道:“太后娘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