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有人议论这瘟疫是从海上来的,若是没有开埠,就不会有这场瘟疫。
姚宜闻真害怕,如果瘟疫一直持续下去,这把火终究要烧到崔奕廷。
皇上虽说以九五之尊保住了崔奕廷,可崔奕廷那些跋扈的传言仍旧从朝廷里传出来,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崔奕廷出了事,婉宁也会被牵连。
休了张氏之后,每次坐在屋子里。他想起最多的不是刚迎娶张氏时的意气风发,而是和沈氏和婉宁。
会桃花之芳园,序天lún之乐事。
沈氏已经再嫁,那些早已不能再想,欢哥不知所踪,婉宁早已和他疏离,他恐怕再也难尝到那种滋味儿。
他心中本就一片萧索。再加上恩师离京……
前路不可望。
不知道在官路上走了多久。不远处是送别亭,姚宜闻本来准备在这里和恩师喝上一杯酒,期望恩师早日归来。
朝廷这么多年的尔虞我诈。他最敬佩的就是恩师,恩师虽然深居高阁,却从来不擅权横行,所以皇上登基时重整内阁。罢了赵铳和张永酆,独独留下了恩师、陈阁老。这一次不知为什么恩师会被放离京城,或许是因为清丈土地改革之事,一时迁怒于内阁。
姚宜闻叹了口气,下马独自坐在送别亭里思量。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姚大人。”
姚宜闻回过头来。还没有看清楚后面的人是谁,却觉得眼前一黑。不知什么东西罩在他头上,他刚要喊叫,只觉得脖颈上一痛,整个人立即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屋子里一片黑暗,隐隐约约能听到小孩子叫喊的声音。
“我要母亲……我要母亲……放开我……放开我……”
那样尖锐的声音冲进姚宜闻的耳朵,本来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姚宜闻顿时清醒过来。
那是欢哥的声音。
是他的欢哥。
姚宜闻想到这里拼命地想要挣脱手上的绳索。
欢哥还活着,他终于找到了欢哥。
姚宜闻想要喊出声,嘴里却被塞了布团,最终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欢哥似是在用力的拍打,一边打一边闹着,被打的人却不为所动。
“哭什么?”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声呵斥,让欢哥顿时没有了声音。
姚宜闻也不禁打了个冷战。
欢哥胆子小,遇到这样的事定然会害怕。
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父子,绑了欢哥又将他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呵斥声过后,就听到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再也没有了欢哥的声音。
周围重新安静下来。
姚宜闻忽然感觉到一阵的恐惧,会不会那些人只是要杀了他和欢哥,否则为何问也不问他一句。
恐惧和担忧慢慢爬上姚宜闻的身体。
“父亲、母亲什么时候来接我?”
又不知过了多久,欢哥的声音又传来。
“你们说话啊,父亲、母亲什么时候来接我,你们都是什么人?”
小孩子清脆的声音,是那么的脆弱,这样年纪的孩子应该是被大人好好地护着,欢哥却要受这种痛楚。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抹亮光由远至近慢慢地传过来。
姚宜闻紧紧地盯着那光亮,半晌才看出一盏灯。
一个人提着一盏灯,另一个人提着一个人,姚宜闻的心紧紧地缩起来,那人的脸越来越清晰。
是姚宜之。
五弟。
姚宜闻惊愕在那里。
姚宜之满脸的鲜血,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成样子,显然是受过折磨,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