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桂脸色难看,“不太好,夫人无暇跟奴婢说话,家里乱成一团,一会儿说明日就让公爵爷动身去福建,一会儿又说可能去不成了……”
张氏一颗心提起来,想要起身听个清楚,却浑身没有力气,只要稍稍一动就天旋地转,她身子这样又不能回娘家看看,真是急死她了。
汪家、邓家出了事却怎么能牵连到父亲。
每次只要问姚宜闻,姚宜闻都支支吾吾让她不要chā手。
丹桂道:“听夫人说,家里的小庄子上进了盗匪,伤了不少的人……”说到这里丹桂停下来yù言又止。
张氏冷冷地看了一眼丹桂,“我还有什么没听过的?有什么不能说?”
丹桂这才道:“奴婢是怕伤了太太的胎气,这种话太太还是不要听了。”
张氏喉咙里如同梗了鱼刺,狠狠地道:“说……”
丹桂道:“奴婢是向门上的婆子打听的,小庄子上,有几个公爵爷的幕僚被盗匪杀了,血流成河,尸体都满院子都是,公爵爷的一个幕僚早年好像得罪了一位江洋大盗,这个江洋大盗从大牢里逃出来,打听到了那幕僚的住处,就带着一帮人摸过去将人都杀了。”
一夜之间十几条人命,死的太惨了。
想想都不寒而栗。
张氏愣在那里,没想到家中会出这样的事。
“那些人都是亡命徒,心狠手辣,还好是在小庄子上,府里的人说起来都心有余悸。”
她被贼匪劫了车,家里也招了江洋大盗去杀人,张氏觉得心口的石头又沉了些,她不得不深深地喘息两口。
丹桂急忙上前揉搓张氏的胸口,“太太别想了,好在府里没有人伤到。”
不知怎么的,听到丹桂的话,张氏眼泪滚滚落下。
什么时候家里只求没有人受伤。
母亲在她跟前说,定然要崔奕廷好看,还让她放心不用管,却怎么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沈家呢?”张氏咬牙切齿。
丹桂在张氏的注视下低下头,“没……没听说有什么。”
沈家好像很热闹,来来往往都是人,她总不能将这些话跟张氏说,只捡了次要的,“听说沈家六爷的那位老师的母亲病重,沈家女眷都过去侍奉。”
大过年的病重也算是件坏事吧!
杨老太太千里迢迢来看儿子,难不成要死在京里,这也不失是一件快事。
张氏冷笑一声,“还有没有?”
丹桂忙摇头,“没打听出什么。”
就这样,这样也算是消息,从几十口箱子抬进来到现在。不管是沈家还是崔家,或是姚婉宁都没有受到半点牵连。
汪家这么大的事闹出来,宫里也没有动静。她等了一天又一天,也没有内侍上门,没听到皇后娘娘为汪家撑腰的消息。
汪成礼到现在还没有放出来。
张氏刚放下心,如妈妈从外面跑进来,“太太,不好了。公爵府那边出事了。公爵爷被叫进宫问话……”
张氏吓了一跳,浑身颤抖差点就晕厥过去。
……
裴明诏将抓到的倭人亲手jiāo去了刑部,牢门还没关上。就有内侍来查看。
从崔奕廷离京到现在已经有大半个月,闹腾了一个年,这件事总算尘埃落地。
内侍笑着向裴明诏行礼,“侯爷,您这可是大功一件,天家连说了几个好,是在夸赞侯爷您呢。”
邓俊堂串通倭人证据确凿。远在福建的邓嗣昌就算想要翻案也已经晚了,牢房里立即传来邓俊堂喊冤的声音,“冤枉啊,我不认识什么贼匪,我是冤枉的。”
到现在为止,邓俊堂还以为是被人陷害劫了姚三太太。
每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