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多少医理,却也能看出来,要说臣女如何知晓忠义侯世子和娘娘的病症,只是臣女比别人看得更仔细些。”
不一定非要懂得医理才能看出来。
顺妃看看自己微微倾斜的身子,她都没有注意的事,却让姚七小姐看了出来,她不过是让下人递了个汤婆子,姚七小姐却能和她的举动联系在一起。
不得不说,姚七小姐真是看得仔细。
“忠义侯世子在泰兴时不肯吃东西,那是因为亲眼看着身边的人因吃东西中dú而死,到了京城,忠义侯世子不敢回家,那是因为心里还有惧怕,没有哪个子女不愿意回到父母身边,臣女深有此感……”婉宁说着顿了顿,眼睛里浮现出几分的哀戚。
哪个子女不愿意回到父母身边。
张氏心里几乎打了个冷战。
婉宁之前是借着顺妃娘娘的事在说忠义侯世子,现在借着忠义侯世子在说她自己。
婉宁到京之后,也没有回姚家住下,这本是她我在手里的把柄,现在却被婉宁暗喻出来。
婉宁黯然地道:“虽然心中惧怕,可真正能依仗的还是父母,所以臣女才和忠义侯夫人说,能治好忠义侯世子病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忠义侯。”
“天下儿女,最仰仗、敬重的父亲。”
安怡郡主忽然想起忠义侯府上上下下一片肃穆,小小的赵琦跪在火盆前一言不发地烧着纸,忠义侯没了,整个忠义侯府落在那个小小的肩膀上。
人真是很奇怪,肩膀上压了重担,不会因此垮掉,反而会强壮起来。
想到这里,安怡郡主的眼前一片湿润。
第一百二十二章逆子
淇国侯夫人忙看向顺妃娘娘,顺妃娘娘还没说话,惠妃娘娘已经诧异地道:“姚七小姐怎么会深有同感?”
张氏攥起手来,“请娘娘赎罪,婉宁初次进宫,不懂得规矩,”说着看向婉宁,“婉宁,娘娘们面前不能乱说话。”
张氏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威胁,让她顿时想起自己的种种“劣迹”。
婉宁微微一笑。
就算是她不说出口,张氏一样会将她推继母小产,不顾祖父反对私自进京,回到京中却不肯回家的事说出来。
任她再怎么巧舌如簧在礼义廉耻上面都要低下头来,所以在来宫里之前张氏才忍气吞声,算计好了要在惠妃和顺妃两位娘娘面前数落她的不是,让她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
张氏的胜利就在眼前,她却要让张氏空欢喜一场。
婉宁提起裙子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惠妃娘娘,“娘娘应该有所耳闻,臣女四年前被罚去族中,在泰兴四年,臣女被关在绣楼里不得见人,那四年,臣女没有学会什么,只是看些书,听听下人讲故事,臣女最喜欢听的,就是当今圣上在西北打瓦剌的故事。”
人人都知晓那些事,他们在宫中也尝尝将这些挂在嘴边,就因为圣上在西北立下战功,先皇才会下定决心将皇位传给圣上。
惠妃和顺妃转头对视。
“大约民间传的故事和娘娘们听到的不同,臣女就将臣女听到的说给娘娘们听。”
风吹的草木瑟瑟声响。
太阳光从大殿里退下去,让屋子里添了几分的寒冷,顺妃不禁握紧了手里的汤婆子。
“听说当时瓦剌围了朝廷的兵马,就连京城里的官员们都人心惶惶,在西北打仗的圣上安稳地坐在中军账内听消息,大风也吹了三天三夜,战场上分不清敌我,武将想要护着圣上离开。圣上却不肯,一直等到了大获全胜的忠义侯归来。”
惠妃娘娘想起皇上和她说起的那件事,那时候圣上脸上是自傲的神情,这件事可见皇上信任忠义侯。
“臣女一直奇怪。为什么圣上这样信任忠义